会出现这种状态,或许只是因为,现在活着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司徒夜羽说过,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叫楚宁的女孩儿死了。
他吊销了她所有的证件,抹杀了她所有作为活人的痕迹和权力。
现在,她就是个既没有身份也没有户口的,空气一般的存在。
就算真的离开了这栋别墅,她依然走不掉,逃不了。无处可去的悲哀,让她终究只能在这只奢华的笼子里,一天天衰颓变老。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明白,司徒夜羽留着废人一样的她,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只是为了看她一天天衰败的样子,享受那种复仇的快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司徒夜羽这一步走得真是相当成功。
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外面那些曾经和她相关的人和事,在怎样变迁……她或许真的就只能这样依附于司徒夜羽行尸走肉般活着……
她瞪着外面的夜色,开始失眠,她一只一只地数绵羊,数到了几千,依然睡意全无。
而身后的人却呼吸匀称,好梦留人。
她极轻的拿开司徒夜羽的胳膊,慢慢缩下床,走向阳台。
烟盒子里还有大半盒烟,她就坐在阳台不停地抽,如今,她能很娴熟地把浓烟吸进肺里,然后再悠悠然吐出来。
这种辛辣的感觉在肺泡里游走一圈,再被释放的时候,有种难以形容的爽。就好像所有积攒在心头的浊气都被这些烟带了出来,释放在空气中了……
当她抽到第十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威压,扭头看过去,司徒夜羽正穿着睡袍,黑着张包公脸站在不远处。
楚宁没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抽。
自从楚宁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这么安静,基本上,只要他不开口,楚宁永远不会先张嘴。
这让楚宁整个人的存在感顿时弱了下去。
而这样的沉默,这样薄弱的存在感,让司徒夜羽有种说不出的心烦,或者更确切地讲,那是一种不安。
感觉她就像是滑不留手的空气,总觉得自己是抓住了,其实张开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他开始看不懂楚宁在想什么,完全猜不到她的想法。
醒来的楚宁,就像个人偶娃娃,你让她笑她就笑;你让她哭,她就哭;你让她说话,她就说话。顺从的不得了。
一直以来,他都告诉自己,她楚宁不过是个棋子,是个稍微有些叛逆的棋子,所以,总是要想法设法让她乖乖就范,所以,那些要挟那些囚禁,那些怒气那些发泄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对她的叛逆不服从命令的惩罚!
现在,她听话了,很乖很乖。
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而且,比以前更不舒服。
“掐掉!”他低沉着嗓音,说。
楚宁听了之后,立刻得令似的,把手中剩下那半截烟狠狠捻灭。
“过来!”他看着她现在这样子就来气,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拎着她暴打一顿!甚至把她彻底弄死才好,这样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