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遇准时准点的醒过来,手不自觉的轻触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昨晚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而自己即便如何挣扎都始终无法醒来。
可若真是这样,照他警惕的性格,他怎么可能醒不来?二者是有违悖论的……
“公子,您醒了吗?现在可要端水进来?”缘时的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时清遇的思绪,他捏了捏眉,“进来吧。”
话落,缘时推门走进来,“公子,老爷夫人让您洗漱完后过去跟他们一起用早膳,顺便商量退婚的事宜。”
他把水放在架子上,扭头看正在穿衣的时清遇,继续道:“我看他们应该是不想去退婚,所以公子您可能得劝告好一阵才行。”
时清遇道:“他们会同意的。”
“对了。”缘时突然拍了下脑袋,“我差点忘了,昨日听闻您回京,今儿个天不亮就带着少夫人来了,吵着要见您,不过那会大家都在休息,他们自然也见不着您。”
大公子是时清遇的大哥,前几年成家后面便搬出了时府,对于他每年才能见一次的时清遇,那只要是一听他回来,就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好在,他的府邸与时府隔得不远,所以每次都能回来得特别快,这次也不例外,毕竟天还没亮他就噼里啪啦的来拍打时府大门……
与此同时,时母心疼的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某人,欲言又止的,转头又看向他身边的女子忧心忡忡道:“莞落啊,你跟清言在府中是不是没人给你们做吃?要不你们回来住,或者娘给你们派些下人过去?”
姜莞落人如其名是个长相温婉的人,笑起来特别好看,声音同样也温温柔柔,“娘,府中有人,清言就那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碰到吃的就稍微放肆一点。”
“可你看他这是放肆一点的样子吗?”时母的没忍住再次将目光移到时清言身上,见他仍还在狼吞虎咽,太阳穴就一阵突突直跳,“你不觉得他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吗?”
她有点不想承认这是她时府培养出来的世家公子。
“……”
姜莞落默默瞥时清言一眼,眼神警告他收敛点。
时清言跟没发现似的,他吞下嘴里的饭菜,迅速打了一个嗝,而后抬头对时母笑呵呵的说:“娘,我昨夜来得急,没吃什么东西,这才没忍住的。”
他昨日分明是吃饱喝足才来的,姜莞落都不好意思拆穿他的谎言。
时母面色复杂,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道:“那……那行,吃慢点。”
“不了。”时清言又打了一个嗝,“我吃饱了,这清遇怎么还不来?娘,他确定要退婚?不再考虑考虑?”
“我记得他小时候那苏小姐经常围着他身边转,还总是吵吵嚷嚷说长大后要嫁给他,虽说清遇比较冷淡不喜和她说话……”
想到时清遇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他顿了顿,有些不解道:“但是吧,这么多年,我也就见他身边出现这么个姑娘,所以他究竟为何要退婚?是不喜欢她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缘由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说自己修的是无情道,不能同他人成亲,清言,你说清遇会不会骗娘?”时母越说心里就越担心,“娘从很早之前就盼着他成家,可他现如今……”
时清言道:“娘你就别焦虑了,清遇他他没必要骗你,船到桥头自然直,索性清遇他刚及弱冠不久,或许是过几年他就想成家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时母叹了叹气:“昨日我听到他有一辈子不想成亲的想法,娘怎么能不担心。”
“我就算再如何着急自己又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压着他去成亲吧,到头来岂不是会让清遇他怨恨于我。”
姜莞落轻轻替她拍背:“娘,清言说得对,船到桥头自然直,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说不定他明年就有想成家的想法……”
“不可能。”时清遇突然出现的话打断她,姜莞落顺着声音朝他看过去,笑了笑:“不可能就不可能,先进来,别一直在门外站着。”
时母张了张嘴,想训斥他的话最终全部转变为无奈,“过来用膳吧,用过早膳后,咱们便去苏府。”
时清言跟他招手,兴奋道:“清遇!出门半年,说实话,心里有没有一点想大哥?!”
时清遇不紧不慢地落坐在他们三人对面,问时清言:“可要听实话?”
时清言道:“那当然得是实话。”
时清遇无情道:“没有。”
时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