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神思恍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只感觉视线模糊中有一只手替我擦去了额头的细汗,“谢谢你,小航……我已经好多了,你靠着我休息会儿,我们就出发……”
“哦……”我因为救他,几乎被抽尽了浑身的力气。
整个人浑浑噩噩,像陷入了一团棉花里。
他现在的状态却好多了,胸膛结实有力,单手一捞,把我捞进怀里。
其实,我很不习惯他现在叫我小航。
虽然和我相熟的人都是这么叫的,但谁叫柏禾从来只会冷冰冰地叫“苏小航、苏小航”什么的。
这突然的改口,竟然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躺在他怀里,却懒得说出这些麻烦的心思。
躺了一会儿,我感觉好多了,身子一动就想坐起来。
他却一把按住了我,“别急,你可以再休息会儿。现在离神渊很近了,左右不过七八里路……”
“七八里路?那真的很近了……”我嘟囔一句。
他附和道:“是啊,非常近了。你别眨眼,小航,我表演一个魔术给你看。”
他现在似乎改过口,完全不叫我全名了。
单手把我搂在怀里,脚尖一点轻盈飞起。
他吸干了我,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后背的伤口现在看上去已经像陈年疤痕一样,早就不狰狞可怕了。
只是衣服上还带着严重刺鼻的血腥气。
我低眉,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头脑中和小兔崽子对话,“快到了,就快见到爸爸了,他也一定很思念你们……”
“对不起,妈妈……都怪我一时冲动,才会把你陷入危险之中……”脑海里小孩子的声音充满愧疚,很小声地告诉我。
我却完全不责怪他,反而很欣慰,“没事,其实妈妈还要谢谢你。你很勇敢,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走到这里。”
是他逼着我们回头,破釜沉舟,才有了救怀臻的希望。
小兔崽子却不像以往的臭屁,听了我的夸奖反而沉默了。
可见他十分明辨是非,知道这件事情上还是做得不对。
我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摸着小腹,纯当安抚他了。
以前我责怪他,他就陷入了歧途。从那以后我深深意识到,孩子是需要鼓励教育的。
他们虽然小,但却懂得是非,这是生命在降临之际,上苍就赐予他们的礼物。
他们比大人更知道感恩和回馈,比如赵静的那个鬼胎,明明自己已经被母亲放弃了,却仍然愿意放弃自己救母体一命。
在柏禾抱着我一路飞行的过程中,我失去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
好像从赤愈术里流失的能力,会尽快得到补给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赤愈术自带的治愈能力。
“呜呜……”
一阵幽怨的哭诉声随着我们离神渊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