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玉一脸的嫉恶如仇,甚至难得这般怒气冲天。
一旁的卫文清想到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不禁冷笑。
“听闻陛下这次伤的很重,虽说如今已经苏醒,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候,但想要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且即便是恢复了,身体机能也几乎不可能恢复到从前。
也就是说,这伤极重,重到了会影响到皇帝寿数的地步。
某种程度上来说,怎么不算是“前人栽树呢?”
就是不知道这能够“乘凉”的后人,最终又是哪一位了。
毕竟,就像忠勇王不喜欢结发妻子留下的儿子,反倒对续娶的娇妻所生的幼子千娇百宠。
为此甚至不惜给自己的亡妻泼上好大一盆脏水,逼走嫡长子,留下个来历不明的假女儿一般。
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也并非太子。
想到前些日子已被忠勇王从皇家玉蝶中除名,而今早已远离京城,行踪不明的那位堂兄,林岚玉眨眼。
“这般说来,我那位堂兄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倒也未必。”卫文清微微摇头,“当今不傻。”
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的布局,没道理隐忍且极擅谋略的皇帝会看不出来。
当初之所以顺势放前忠勇王世子水宏远,哦,不,如今已经改姓赵宏远的那孩子离开。
未尝不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忠勇王人如其名,虽心机不如兄弟,可其武力值极高,在封地上也豢养了不少侍卫,与封地内的武将私交似乎也不错……”
所以,说不得皇帝就是在用赵宏远这个已经被忠勇王亲手摘掉了世子之名的侄子,在钓鱼。
就是不知会不会有鱼儿上钩了。
“无妨,左右都是皇帝要头疼的事儿。”
比起这个,卫文清还是觉得另一件事,更有意思些。“先前不是好奇那铁矿背后的主事,究竟是忠勇王,还是大皇子母族么?”
“怎么,卫大哥如今得了消息?”林岚玉虽然好奇,但那也是因为觉得这事儿与忠勇王等人谋逆之事息息相关。
可如今这场谋逆都已经尘埃落定,忠勇王和忠宁王二人一个脑袋搬家,一个喜提天牢至尊席位,她对这事儿,还当真没有那么深的好奇心了。
除非……
“难道这幕后之人,是打着忠勇王的旗号,实则另有其主?”
林岚玉惊诧。
“岚玉果真一如既往的聪慧异常,为兄甚是欣慰。”卫文清一脸赞赏。
林岚玉:……
你们古人真会玩儿,人均八百个心眼子!
“大皇子其母族财力雄厚,然朝堂之上却并不能给大皇子提供太多助力。二皇子母族不显,却因其母妃乃是当年陛下亲自求娶的侧妃,一直深受皇恩。太子虽最名正言顺,实则却因着皇后娘家日渐势大,并不受当今喜爱……”
简而言之,虽说皇帝这一代的皇权之争看似已经落幕。
但下一代皇子们之间的争斗,却也已初具其势,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