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扯住男人的衣襟,身体靠的很近。
近得她听到了他的心跳。
有点快,有点强烈,有点汹涌。
她惊魂未定地想,位高权重的人连心跳都这般波涛汹涌,气势汹汹么?
她不敢抬头,听着他气势逼人的心跳,愣愣看着他的前襟,头顶一道目光落下,她似未察觉。
小女帝的身体柔软无骨,周身有淡淡的荷香,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
纤细,瘦弱,柔软。
他若是略微用力,这段腰肢能轻易折在他手里。
体内血液在涌动,心潮起起伏伏。
心脏跳动得无法抑制,眼神却冷静得不见一丝波澜。
她扯着他的衣裳,两人贴的更近了,严丝合缝。
厚重的衣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阻隔。
他想不能再近了。
连空气都显得格外稀薄,姜窈的呼吸有点急促,她开始不安,求生的本能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动手推了推他,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抢回她的空气和呼吸。
几乎是同时,一个推着胸口,一个甩了手,一个脚步后退触上了壁墙,一个踉跄蹭在了龙椅上。
她拍着胸口大口呼吸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后怕的看了眼裴晏清。
男人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同昨日他嫌弃地让她站远些时的脸色同出一辙。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这位威风凛凛的乱臣贼子,似乎只爱权势不爱美人,年近三十,不好女色,府上不说妻妾,便连个丫鬟通房都没有。
当真算得上当世奇人!
他这次似乎反应比昨日还要大,姜窈心跳得有点慌,生怕这奸臣将她死期提前,忙提步上前,又倏然停住,往后退了退,“爱卿……是朕冒失了,朕绝非有意。”
她承认这奸相有一副好皮相,却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对他绝无染指之意哪!
他这会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若是靠的近了,便会发觉何为烈日炎炎。
墨袖之内的手的动了动,到底是忍住了没掐上罪魁祸首那截细白的颈子。
他暂时还不想对她如何,他无法接受自己轻易便失控。
高位者,善于掌控万物,然而他深知控人必须先控己。
只是眼下她的声音不能听,人不能看,味道不能闻。
于是他阴沉着脸侧身,未说一言,大步离去。
吓得姜窈跌坐进龙椅内,怔怔看着男人飘在殿门的衣袍。
她……她死期是真的不远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