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当真确定?释武尊缘何诛杀朱粲?”
断浪双手抱于胸前,唇角上扬,目光如电,满含讥诮地凝视着师妃媗。
其眸光犀利至极,仿若能径直穿透对方的心灵深处,声线更是寒彻如冰,令人闻之悚然。
“他本就为恶之人,不过是后来投身佛门罢了。”
师妃媗微微仰首,强作镇定地辩驳道。
然其闪烁不定的眼神以及略显颤抖的声腔,终究还是将其内心的惶遽暴露无遗。
“净念禅宗何以能豢养数千武僧?”
断浪向前跨出一步,面上浮现三分冷峭之色,目光愈发凌厉。
他步步紧逼师妃媗,气势威压,仿若要将其全然碾碎。
“那乃信徒捐献与历代积攒所致。”
师妃媗的声音显着减弱,回应之时稍显迟疑。
她的额际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紧攥住衣角。
“慈航净斋那片屋宇莫非是自行建成的么?”
断浪再度迫近,面上又添三分鄙夷,语调愈发凌厉逼人。
此刻的他恰似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凶戾猛兽,丝毫不给师妃媗丝毫喘息之机。
师妃媗樱唇微张,却终是未能吐出只言片语。
其面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眸中盈满了慌乱与羞惭。
毕竟她尚存些许颜面,对于自身所居之处,她多少知晓其中的隐情。
此刻直面断浪的连番诘问,她已然无法自圆其说,唯有缄默不语,陷入了极度的困窘与尴尬之境。
“树大根深,难免有枯枝败叶,尚祈少舵主明察秋毫。”
徐子陵见女神师妃媗窘态毕现,心有不忍,旋即挺身而出为之辩解。但见他趋前一步,双手抱拳,神色端肃而诚挚。
其清澄眼眸中,既蕴对师妃媗的关切之意,亦含对断浪的敬重之情,希图以平和之姿消弭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
“诚然,人心繁复,善恶交织,少舵主岂宜一概翦除?”
侯希白亦是见不得师妃媗困窘之人。
他轻摇折扇,面上挂着惯常的温雅浅笑,然那笑靥中却隐着一缕不易觉察的忧忡。
侯希白生性洒脱不羁,却也知晓此刻不宜轻易开罪断浪,故而言辞委婉,只是含蓄地呈述自身之见。
而于一侧,剑晨、聂风等人观此数人言语之交锋,倒是饶有兴味。
剑晨双手抱胸,唇角微扬,眼眸中盈满兴奋与期待之色,仿若在观赏一场精妙绝伦之盛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