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男子,连谢公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谢公子一身紫袍,暗沉肃穆,矜贵难言。而自家姑娘淡紫衣裙,玉软花柔,就这般站在半步远的地方,借着谢公子给的底气,大胆地往外探看。
谁见了不说一声天作之合?
虞烟好不容易看到哥哥提过的男子,样貌中上,身量颇高,跟在自家兄长身旁,含笑交谈。
虞峣起初让她来看,本就是为了让她先看一眼那人的样貌。
毕竟自家人生得仙子一般,若找来个粗犷男子,实在不堪为夫。
虞烟老老实实看了那人两眼,便没了兴致,偏过头,目光落在垂首看来的谢兰辞身上。
“带了琴?”谢兰辞见她点了点头,遂道,“试试吧。”
前次出门找人穿弦,今日出门,她又用这找了借口,回去祖母问起,也算有个交代。
坐于琴桌前,虞烟落指弦上,练习多日的曲子已然烂熟于心,但下指时,仍随了自己的心意,弹了另一段琴曲。
她指如削葱,白皙润洁,指尖泛粉,未闻其音,只看这模样,便是万分养眼,煞是好看。
谢兰辞若有所思望着某处,分了些心神在她身上,但当琴音流泻而出,他淡漠的神色出现一丝波动,侧首朝她看去。
相锦隔窗听见此曲,脸上神情微变,手中收拣的信件险些散落在地,好不容易才拿稳了,而后怀疑自己耳朵有了毛病,有些呆滞地仰头看了好几眼。
岸上书生也纷纷驻足。
“是谁在奏曲?”
“不能说难听,和谢世子相比,属实远远不如。”
此曲乃本朝享有盛名的乐师所作,谢兰辞五年前弹奏过一次,有幸见证的听众此后屡屡提起,在场的琴师亦甘拜下风。
自那以后,那首曲子仿佛也写上了谢兰辞的姓名。总是被人一道提起。
说话的读书人与有荣焉,但又觉得把这人和自己敬仰的谢世子相比有些欺负人,“还是不错的。”
谢兰辞本人立在奏曲人身侧,微风使得袖摆微鼓,目光漫不经心掠过她的双手,听罢微一颔首:“很好。”
虞烟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且还有她远远不及的人,她双颊微红,垂下视线:“我已经练过很多次了。”
看得出来。谢兰辞道:“可惜我今日饮多了酒,不然还能教一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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