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当很不喜欢懒怠之人吧。
而且她用了这一招才想到,他连恶徒的阴谋诡计都能识破,很可能不吃这一套。
越想越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出了个昏招。
谢兰辞明知她是编了个借口,还是心生怜惜,轻笑道:“是。你养伤要紧。”
他居然真的上钩了!她真坏啊,居然骗他。
虞烟有些愧疚,又低头看了下“伤口”,底气不足道:“兴许明日就好了。”
紫嫣垂头敛目在门口听了半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虞姑娘是在朝主子撒娇吗?好像是的。
更要紧的是,主子居然顺着接话,帮着把话圆过去了。
眼见虞烟又实诚地把话绕了回来。紫嫣震惊不已。
“但我还没好。”
闻言,紫嫣诧异抬头,往门内望去,男子身姿英挺,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将女子遮挡住,他低眸看着羞赧低头的美人,面不改色地说出谎言,神色温柔,在柔黄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影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虞烟恍然大悟,点头:“你那时流了好多血,是该多休养一阵。”顿了顿,又关切道:“你何日才能恢复过来?”
谢兰辞唇角轻弯:“或许还要三日。”
虞烟怔了怔。
这伤势恢复的时间也能预测得这般准确吗。
不过给他诊治看伤的医者俱是个中好手,也许真能算准吧。
“那,祝你早日康复。”
谢兰辞眼眸黑沉,明亮烛火映在眼中,平白增添了几分温和:“只能顺其自然,快不了。”
虞烟露出一丝不忍,安慰道:“慢一点也没什么。你还是很厉害的!”
虞烟根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她似乎很喜欢夸人,生怕他灰心丧气,被关于农舍那时,便不断地给他鼓劲。
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唯一能学到东西的小册子也被他收去,仅从喜婆那里听了几句话,糊里糊涂地记在心底。
她也许忘了,但他还把那些话记得清清楚楚。
俱是些粗鲁直接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却历历在目。
虞烟再三确认,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小声道:“你耳朵怎么红了?”
谢兰辞顿了片刻,看向她眼底,声线低沉:“大概病得有些厉害。”
虞烟眼见他耳后发红,大有燎原之势,心口微紧,怕他出事,下意识伸出手去。
根本没碰到他,手腕便被扣住,虞烟不解,神色疑惑地看向他。
谢兰辞吸一口气,眸色幽沉。
虞烟十分茫然,替他的举动找了个理由,道:“你发热是受伤引起的,不会把病气过给我。”
谢兰辞掌心微紧:“是吗?”
虞烟很有把握地点头。
她精力充沛,能吃能睡,又不是体弱多病的身子。
还没弄明白他这症状自何而来,谢兰辞便唤来紫嫣,给她安排了住处。
今日天不亮便起来梳妆打扮,虞烟本想问一问紫嫣,她上次送到澜园的药膏效用如何,但太过困倦,进屋后便哈欠连天。
待躺在床上,虞烟蹙眉苦思。
她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困得神志不清,想了片刻也没想起来,干脆翻过身去,阖目睡了。
谢兰辞这夜睡得不太安稳,揉了揉眉心,挑出本书册,在窗下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