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在亭中的石凳上找到了,握着荷包回去,虞烟努力说服自己:“他让我无论如何听从安排。我在这里好好的,不给他添乱就行了。”
好像有两个人在脑中吵架,虞烟灰心地发现,她根本没办法不想这件事!
虞烟腾地站起,握了握拳:“我跟他说一声就回来,很快的。”-
谢兰辞换完最后一次药,穿好衣裳,门扉从外推开,相繁垂首禀道:“主子,有动静了。”
“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微风自窗中灌入,灯影摇晃,谢兰辞的面容在灯下不甚清晰,“来了才好,就怕他们举棋不定,按兵不动。”
相繁颔首,阔步离去。
紫嫣刚清点过里外的物件,这处有几斤粮几床被子都了如指掌,叹了口气:“成。在这儿待上十天半个月,完全不成问题。”
相锦咧了咧嘴:“倒也没到如此地步。”
紫嫣睨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有备无患。”
谢兰辞又燃起一盏灯,眼前愈发明亮,拨了拨灯芯,忽地动作一顿,朝窗外望去,眉心蹙起。
窗下钻进一个灰扑扑的脑袋,来人看到他,惊喜万分地唤了声世子。
谢兰辞往窗畔走来,还没开口,虞烟便摸到了脸上的碎叶,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是翻墙进来的,外面好黑,我差点摔倒了。”
她声调轻软,听在人耳里,很像在撒娇。
四处挂灯的紫嫣大约也没料到,会有客人走那条偏僻的小路。
虞烟还记得在镇国寺翻窗惹出的祸事,老实地从侧边的小门入了书房。
“这个时候,为什么来找我?”谢兰辞问道。
“我听到有人想对你不利。而且他们像是马上就要动手。”虞烟一身正气,理直气壮道,“当然要赶来告诉你的。”
谢兰辞眸中掠过一丝
忆樺
笑意:“是吗。”
虞烟点头。
她才不会说出自己的小心思。根本放心不下,独善其身大约会让她睡不着觉。
而且他教她要保全自己……一般来说,他身边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有他护着,难道不是最稳妥的吗!
谢兰辞似是叹了口气,忽然间,虞烟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分外复杂。
她抬手一摸,又摸到了一点脏东西,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在嫌弃自己!
虞烟如芒在背,一刻待不下去了,启唇道:“我还有一件事……”
“主子。有人来了。”
谢兰辞提步往外走去,推开门扉前,又回头看她一眼:“另一件事。等我回来,再同我说。”
虞烟脸色绯红,幽幽地看向屋中亮起的灯盏,没事燃这许多灯烛干什么。
她现在一定狼狈得要命!
青柚正想带她跳入院中,外面便有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青柚不得不去把人引开,虞烟是抱着树进来的,她很多年没爬过树,手艺生疏了,还差点摔下来。
虞烟眼巴巴等着,谢兰辞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她立马开口:“还有就是,你能不能谴人送我回去?我不大认路。”
谢兰辞抬眸看她:“我很想答应你。但这处已让人围住,方才他们便是来告知此事。”
虞烟捏紧袖角,很快反应过来:“所以我今夜只能宿在这里?”
谢兰辞颔首:“是。但……这样不好。”
话罢,自嘲一笑。
看她再次闯入,他分明能猜中她的目的,偏偏要她亲自说出,承认下来。
倘若他立即将她送走,她便不会困于此处。
虞烟不解,问道:“我住在这里,会没有地方睡觉,没有东西吃,病了没有人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