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他搞砸了,全都被他被搞砸了。
他捧在手心里珍视的一切,被他亲手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对不起……”
李怀肃声音低沉嘶哑得难以辨听,甚至夹杂着一丝哽咽。
云媞能感受到,似乎有冰冷的水滴,滴落在她脖颈上。
李怀肃颤抖着双手,一点点自云媞身上缩回。
怪他,都怪他……
那是他的孩子。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
下一刻,女孩微凉的手,抓住了李怀肃的指尖,就像水包裹住火焰。
云媞:“我……没办法不怪你。
可,我不想看你这么难受。”
被攥在掌心的指尖一抖,随即反过来紧紧握住云媞的手。
李怀肃更紧、更紧地把云媞抱在怀中,下颌抵着云媞颈窝,“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我不苛求你马上原谅我,但你……你看看我,好不好?”
“沙沙……”
沉重的被褥发出声响,云媞转过身来。
月光从窗外透入,照亮云媞红红的眼睛,和李怀肃湿润的脸。
云媞把面颊贴了上去,两人渐渐颤抖至一处。
李怀肃抱着云媞,一遍遍发誓给自己听,“云媞,我不会再伤你,我往后都相信你,只相信你一个……不会再叫你难过。”
“好。”
女孩脸埋在男人怀里,看不清楚神情,她含糊地应着。
她知道牧云安刚被改头换面,换了身份、名字,悄没声息地送出了太子府。
也知道伤来福的,不光是牧云安,还有秦若兰。
云媞:“殿下,不要再……骗我。”
李怀肃动作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好。”
痴儿的事,已经过去了。
至于傅轻筹……
追风早些时候来禀报,说是已有了眉目。
那贱人马上要死在自己剑下,他也没必要说出来让云媞平白忧心。
李怀肃:“我不会再欺瞒你什么,永远。”
到得第二日寅时,李怀肃方才彻底退了热,沉沉睡去。
云媞无声地从他怀中挣出去,回自己房中整理过,才召了冷庭旭来问太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