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一边半躺着,一边看她。
司妤被看得不耐烦了?,问他:“你看什么?”
“看我夫人啊,不行吗?”他随口回答。
司妤扭开脸,不与?他对视,但心里又浮起涟漪来,带着一种?按捺不住的欢喜……那种?感觉,就好像十多岁的少?女遇到拂动?心弦的少?年郎一样。
就在此时,牛车突然一震,竟像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让司妤一惊。
高盛连忙扶了?她一把,随即起身看向外面,“何事?”
外面有护卫道:“主人,刚刚有辆马车抢道,将车撞了?一下,属下这就去找他。”
说着就骑马去了?前面。
护卫迅速追上前边的马车,可那马车猖狂,听他叫“停下”也不理睬,护卫急了?,一把抽刀佩刀抵到车夫身前才让他将马车停下。
车夫旁的小厮怒道:“怎么,这是不要命了??”
护卫没管他,朝车内道:“谁家马车,为何抢道,冲撞我家夫人?”
车内没回话,小厮道:“不慎撞了?,又如何?你家夫人这就伤了??”
这小厮语气竟如此嚣张,护卫道:“不管我家夫人伤没伤,你家主人得下车赔礼道歉,至于此事如何能了?,得看我家主人的意思。”
那小厮笑了?:“哪家的夫人啊,这么嚣张?怎地?,不识字么,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
马车上悬着灯笼,护卫却头也没抬。
偌大的京城,还有谁能大得过长?公主与?太尉?就算是天子来了?也不行!
他冷笑道:“是吗,那不妨报上名来,让我知道是谁家的。”
话音落,里面出现一只刀柄,马车内的人执刀柄将车帘撩开,看向外面,护卫与?他对视。
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人,脸色白净,锦衣华服,眉眼间却有几分?杀气,像出身优越的世家子弟,但也能看出来身手?不凡,杀过人。
护卫与?他对视。
小厮道:“公子,小的这就将此人轰走。”
车内人却道:“你太无礼了?,撞了?人还不知错,如此嚣张跋扈,回去领三十杖吧。”
那小厮一点错愕,车内人只是看向护卫道:“抱歉,我家下人才从小地?方过来,不懂礼数,言语不敬,望阁下包涵。夫人在何处,我下车去赔罪。”
护卫没想到下人如此无礼,主人却又如此恭敬,不由奇怪,暂且收了?刀,回道:“在后面牛车上。”
车内人当真出了?马车厢,小厮连忙蹲下身让他踩着背下来,心里却奇怪,不知主人为什么这么恭敬。
那人随护卫走到后面的牛车前,朝里面躬身道:“在下湖州严崇文?,此去普渡寺接母亲,仆从心急,抢了?夫人车道,在下特?地?前来赔罪,望夫人海涵,不知夫人府邸,等在下接了?母亲,愿携礼前往再?致歉意。”
车内高盛撩起车帘看向外面,看他一眼,问:“你是严君寿的公子?”
京城有几人能直呼严淮的字呢?更何况高盛的身形面容也不是什么秘密,严崇文?看着他,神色一愣,随后立刻道:“原来是太尉!”说着就要跪下,高盛道:“不必。”
严崇文?连忙道:“惊扰太尉,实在是小人无礼,望太尉责罚。”
“罢了?,以后当心就好。”高盛说。
严崇文?道:“多谢太尉,刚才护卫说夫人,小人万没想到竟是太尉。”
此时又一人将车帘撩起,朝他道:“严守锋。”
严崇文?愣了?,随后很快低头,“拜见长?公主。”
司妤道:“严夫人既来了?京城,十五元宵便?一同去赴宫宴吧。”
“是,臣回去就转告母亲,谢长?公主。”
司妤放下了?帘子,高盛也放下了?。
严崇文?退到一旁,让牛车过去了?。
待他们远去,小厮才过来,朝严崇文?忐忑道:“太险了?,没想到他们竟是长?公主和太尉,怎么却……却乘了?个这车,也没带多少?人。”
严崇文?久久看着牛车离去的方向没挪目,小厮又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朝小厮道:“眼睛白长?了?,你没看那护卫腰间别着个金腰牌,什么地?方,能做得起那样的腰牌?又有什么地?方,能给一个护卫发放钢刀?”
小厮回忆,却根本不记得那护卫是不是别了?腰牌,刀倒是还记得,闪着银光,还真是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