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言如今也十二了,的确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刘氏这样说,难道是想在延陵帮她相看一门婚事么?
林若言撇撇嘴,嘟哝,“您还是先把林昭言嫁出去再说吧!”
林昭言:“……”什么叫躺着也中枪?
马车终于抵达了刘府大门。
刘氏先下了马车,又将昕哥儿抱下来,林昭言和林若言才跟着下了车。
刘老夫人和江氏带着丫鬟迎上来,笑容满面。
“母亲,我回来了。”刘氏先拜倒在刘老夫人跟前,眼眶红了一圈。
刘老夫人赶紧将她拉起来,“好了好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她面容虽平静无波,然声音却带着哽咽。
刘氏在盛京所遭受的苦楚,刘老夫人作为母亲,是能感觉出来的。
江氏见状,笑着拉过刘氏的手,“玉心,你可算到了!府里那几个泼猴听说六姑姑要回来,高兴得直打滚,可劲儿地猜六姑姑会从盛京带什么好东西给他们。”
刘氏破涕为笑,“他们啊,哪里是想念我,分明就是想念礼物。”
江氏促狭,“可架不住有人就是要带啊!”边说边用嘴努了努刘氏身后被丫鬟搬下来的几个大箱子。
刘老夫人也跟着笑。
一行人边说边往府内走。
江氏跟刘氏叙完旧,将视线落到一旁的昕哥儿身上,笑言,“才一年多不见,昕哥儿都长这么大了。”
刘氏莞尔,“小孩子长得快,他这年纪正是拔高的时候。”
江氏有同感地点点头,“我家岑哥儿也是,待会儿你瞧见就知道了,才八岁的孩子,那么高的个儿!”说着,比了个齐胸的手势,“随他父亲!”与有荣焉的样子。
刘老夫人啐他,“你就别到处跟人夸赞你儿子高了。”
刘氏垂头失笑,她知道江氏是在炫耀,可这炫耀不令她反感,反倒觉得真实不做作。
做父母亲的爱夸赞自己的孩子,这都是人之常情。
江氏被刘老夫人戳穿,也没觉得尴尬,抬了抬下巴,“这是事实。”
大家都被她逗笑。
江氏又将视线落到林昭言和林若言身上,“昭儿和若儿倒是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特别是昭儿,瞧着开朗了许多。”
林昭言从前来延陵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大多数时候请了安就安静地呆在一旁,冷眼瞧着林若言同刘府的众人亲热。
她难得会参与其中。
因此,长辈们都说她没有一点刘氏一族的血脉,大约全随了林府的根。
延陵刘府的孩子个个都似林若言热情活泼,像她这样安静的,几乎没有。
刘老夫人也跟着将视线落到林昭言身上,见她眉目间果真恣意了许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这才像是我们刘府的孩子。”说着朝林昭言招招手,“昭儿,到外祖母身边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
林昭言听话地走过去。
刘老夫人便拉过她的手,仔细端详了她一番,随后又亲又热地揉揉她的脸,“我们家昭儿长得这般水灵,你母亲竟说盛京城内找不到适合的婚事,定是盛京城里的那帮纨绔子弟没眼光!昭儿不担心,咱们延陵的好男儿多得很,今后就嫁到延陵来,外祖母疼你。”
林昭言有些受宠若惊。
从前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刘老夫人对她虽好,但从来没这样亲热过。再加上发生了刘文轩的事情,这次回延陵,林昭言已经做好了被孤立的准备。
她怕大家伙儿都像卢氏一样认为是她害死了刘文轩。
结果没想到,外祖母会对她这样好,用从未有过的亲热待她。
她想外祖母一定是知道她内心敏感,想要用这种方式化解她的担忧和害怕。
林昭言鼻头酸酸的。
“外祖母……”情之所至,她刚想说些感动的话。
那厢林若言便开始嚷嚷,“外祖母您也太偏心了,怎么都想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