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算得上许久未见,可偏偏被少女几句软绵的话消除一切隔阂。
裴宴周在这一秒,才算是重新活了过来。
他眼也不眨,灼灼盯着骆樱的脸,目光上下梭巡着,唇角不自禁地翘起来:“生日快乐。”
“嗯,你是第一个祝福我的人。”
骆樱俏皮地伸出一根手指:“你,是我十八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裴宴周早就知道骆樱撩人不自知,可却还是闪躲了视线,而后抬手挡住放肆咧开的唇角。
他用尽了此生的自制力,克制拉开彼此的距离,看了眼大亮的天色:“你请假了吗?”
骆樱点头:“看到你的信息,我就联系了周老师,就请假出来了。”
裴宴周挑眉:“周老头就这么放你出来了?”
“为什么不呢?我可是有正当理由。”
骆樱认真地望着他:“我说,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在等着我去取。”
我在追你。
等你满十八岁再给我答案。
我不骗小姑娘。
曾经的对话进入他的大脑,裴宴周看到沙发上的小盒子,随手一伸,将小盒子拨弄到自己身后。
过于明显的暗示,让他颇有些坐立不安,大脑被迫权衡利弊之后,他又后撤了下身:“有一天的时间带你出去玩,有想去的地方吗?”
骆樱抬眼看他,笑容僵硬了些:“你还要走啊?”
“嗯,事情没处理好。”裴宴周不忍看对面的表情,为进入倒计时的离别开始做铺垫:“有点麻烦,可能会拖延很久。”
骆樱极快地调整好情绪,歪着头思考着:“那我得珍惜得来不易的每一秒。”
“我很爱你,但对不起。”
“我也很爱你,所以没关系。”
屏幕上演着离别,男主向南,女主朝北,两人背道而驰,青春在此刻彻底划上句号。
骆樱真情实感地代入了凄美的青春文艺片,出了电影院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裴宴周无奈的笑,拿着纸巾擦拭着滚落的眼泪,用着老一辈的话术哄着:“都是假的,有剧本的。”
“那也很可惜,早知道听你的去看隔壁喜剧片了。”
骆樱哑着声音:“害我哭,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丑啊?”
裴宴周将纸巾捏紧,用指腹拭去最后一滴泪:“不丑,你怎么样都很漂亮。”
骆樱的抽泣才减缓了不少,忍着悲痛问道:“你几点要走?”
“五点。”裴宴周说完又补充道:“五点的飞机。”
骆樱的小珍珠又扑簌扑簌不值钱似的往下掉:“那,那岂不是四点就要走?”
这一刻,裴宴周要和裴商抗争的心到达顶峰,但极快又调整好心情,放慢声音哄着:“还能再陪你吃顿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骆樱的午饭吃的食不知味,等她委屈巴巴地吃完后,手机屏幕显示着下午两点。
如果时间存在实体,她肯定是要扯着人耍赖,明明才一会会,怎么就剩下两个小时了。
两人没选择坐出租,而是选择了公交车。
骆樱煞有介事地回忆着第一次见面:“我向你求助,原以为抱住了大腿,结果你挑衅到不行,我都怕那流氓失了理智,真给我两一人一刀。”
裴宴周望向她,挑眉:“我也还记得,某人第一面就叫哥,来,再喊声来听听。”
“你改剧本了,就不作数了。”骆樱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我现在可是成年了,你可还是未成年,不叫声姐姐来听听?”
裴宴周佯装没听到,站起身:“到站了,先下车比较重要。”
公交车停在岔路口,停了十几秒车门闭合,扬长而去。
樱花大道两旁是樱花漫天,粉色装饰这人间错落烟火,仿若一瞬置于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