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樱左瞧右看,看着脸上只是泛着红意,才算是松了口气:“刚才那人是谁啊?是个未开化的野蛮人吗?伸手就打人,还打人脸,万一打坏了怎么办?他赔得起吗他?!”
裴宴周的阴郁一扫而空,笑着调侃:“你倒是挺会骂人。”
看到对面涨红脸后,他笑得愈发勾人:“怎么,你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
接连两个重量级的问题砸下来,骆樱头脑发蒙,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
她也就能撩撩不在状态的裴宴周,这会裴宴周火力全开,她完全招架不住,慌忙问着上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啊?”
“我爸。”
裴宴周完全像是在讨论天气那般,平静到不正常,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血缘关系上的生物父亲,我们关系不怎么好。”
“看出来了,关键是关系不好也不能打人啊!”
骆樱吐槽完,才重新捋清这句话:“等等,你,你,你爸?!”
这两人是有些相似,但那气氛怎么也不像是关系亲密,她还以为是不对付的叔叔,没想到竟然是亲爸?
骆樱气势弱了大半,但是信念没有丝毫动摇:“亲爸也不能这么打人!这属于家暴!”
裴宴周无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开口换了个话题:“你刚刚说来找人?”
骆樱点头:“我姥姥,她来这边旅游。”
“姥姥啊。”
裴宴周听到这个回答,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突然想到什么:“你姥姥姓姜?”
“对啊。”
骆樱话落才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知道?”
她瞪圆眼睛:“你,你不会是民宿老板娘的外孙吧?”
那块传说中的活招牌?!
“嗯。”
裴宴周好心情来的突然且猛烈,他抬脚走在前面:“我带你上去。”
骆樱想起了和姜老太太的聊天内容,跟了上去:“我姥姥说让老板娘的外孙来接我,你怎么回应她的?”
裴宴周倒也坦诚:“我说了没空。”
骆樱哑然。
她姥姥到底给她留了一分薄面,这那是什么婉拒,分明是毫不犹豫给拒绝了。
明知裴宴周不知道是自己,她还是没忍住,撅着小嘴哼了一声:“原来是裴大忙人啊!”
裴宴周轻笑。他没什么事做,但确实懒得腾出时间去接一个陌生人。
他回头,看了眼树荫下斑驳的身影:“知道是你的话,可能就有空了。”
骆樱只觉得心口像是倒了一罐草莓味的汽水,没几秒那股甜腻钻入每个细胞里,愉悦往外不断涌动。
她喜不自胜,又羞于承认:“不是我,就不帮忙了啊?对方可是不分东西南北的路痴,真不乐于助人啊,裴宴周同学。”
裴宴周放慢速度,等骆樱走到他的身侧,他歪着头:“你姥姥想撮合我们。”
姜老太太的目的写在脸上,他就更不敢应了下来:“但我不方便。”
骆樱鲜少打破砂锅问到底,目光灼灼:“怎么就不方便了?”
“因为啊,”裴宴周停下来,看着对面不知所以然的小姑娘,抬手将落在她发梢的栀子花瓣拿下。
他语气认真又诚恳:“我心有所属。”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都与我无关。
我的不厌其烦,我的心慈面软,通通仅你一人可见。
仲夏最赤诚,少年都满腔热忱。
我有多喜欢你,要多少海誓山盟的修辞,都感觉词不达意。
裴宴周望着方才因他咄咄逼人的女生,为他这句话面红耳赤,当下心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