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裴宴周弯着腰,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现在是想吃石榴,还是洗漱?”
骆樱将手搭在裴宴周的手上,感受着掌心的温热,她没敢抬头,故作穿鞋地垂着脑袋,瓮声瓮气道:“洗漱。”
原本十分钟能结束的时,折腾了好一会儿,拿牙刷,挤牙膏,递到她面前。
骆樱只庆幸自己手没伤,不然照着裴宴周这谨慎的样子,刷牙肯定是亲力亲为。
不知是不是情绪消耗严重,重新沾到床时,困意还真就涌上来了。
换洗的衣服就搁置在一旁,她打了哈欠就开始赶人了:“我要睡了,你也去早点休息吧。”
裴宴周把手机放到骆樱伸手就能够到的床头柜上,细无巨细地安排着:“晚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骆樱点点头,看起来乖巧的让人怜爱。
裴宴周按亮了一旁的小夜灯,走到门口,关了灯随后退了出去。
一夜无梦。
睡得太早,醒的也早。
骆樱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实在睡不着,便穿着拖鞋开了门出去了。
对面的门都没关,一眼望去就看到床上鼓出来一个身影,她屏住呼吸,轻踮着脚朝着楼梯口走。
她膝盖上的伤真的只是蹭伤,只要不碰水就没问题,她穿着长裙,把伤口遮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趁着裴宴周没醒来,她得去楼下放放风,不然在床上躺一天真的要命。
这里慢节奏,生活气息浓郁,晨光熹微里,一切都还尚未苏醒,清新的空气中带着安静的气氛。
醋包刚从外面回来,正坐在地上舔舐爪子,一听见动静,站起身甩甩毛,走了几步,抬头冲人撒娇:“喵。”
骆樱笑着将醋包抱进怀里,撸了两把:“早上好。”
她抬眸冲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人:“周奶奶,怎么起那么早?”
“樱樱啊。”
周老太太方才好似现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有人叫她,才堪堪回过神,冲着骆樱招招手:“来,陪奶奶说说话。”
骆樱抱着醋包,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她看着周老太太搁置在腿上的相册,翻开的那页是裴宴周一家三口的照片,她注视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小裴宴周,眼神变得极为柔软:“周奶奶,您能告诉我裴宴周为什么怕黑啊?”
“造孽啊,大人的错都让一个小孩承担了。”
周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就哽咽了:“当初他们也是因为爱才走到一起,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矛盾,变成现在的样子。”
裴宴周的母亲名叫周谧,自小长相出众,父母的宠爱,老师的偏爱,同学的喜爱,让她像生活在蜜罐里的小公主,明艳动人又敢爱敢恨。
一路踩着鲜花与掌声,步入了名牌大学,她也在这里遇到了高自己两级的裴商,单箭头的一见倾心是两人故事的开篇。
当时裴商有着号称禁欲男神的称号,无论面对谁都摆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而且脾气极差,刚开学那会遇到纠缠他的女同学,直接报警控诉别人骚扰。
当时追他的是音乐系的系花,被带到警局做笔录,哭的说不出一个字,后来学校介入,这件事才不了了之。自这之后,所有人都敬而远之,没人再倒追过裴商。
时隔两年,勇士再度降临。
周谧倒追的裴商时,舍友恨不得把她那恋爱脑给拧掉,苦口婆心让她换个人,别跟自己的名誉过不去。
但没遭到拒绝过的小女生心气比天高,偏偏不信这个邪,别人越劝反倒是起了反效果。
买早餐,坐同桌,时不时将奶茶塞进裴商的手里。
这些极危的举动让全校都胆颤心惊,每个人都猜测着学校何时会警笛大响,周谧哭啼啼被带上车的时间。
可是,一周没有,一个月没有。
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在众人目怔口呆中,两人位置互换,等待示好的人变成了裴商。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周谧倒追了两个月,换得了裴商剩余的大学时光里的所有目光停留。
薄情寡淡的人撕开了伪装,如同变了一个人,展露出世间最炽热的爱意。
被爱的小姑娘总是矫情,而周谧是那个矫情到极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