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启山怕她站不稳,扶着她后腰,将她半裹在风衣里?。
傅真?瞪着惺忪醉眼,仰起粉扑扑、皱巴巴的小脸催他:“你说话。”
晏启山摸摸她裸露的脊背,“穿得?这么薄容易感冒,先?回家?好不好?”
傅真?摇头,“不,我不是想听这个。”有些话挑明就没有意?思了?。但她还是想任性一回。
晏启山沉默良久,垂眸抱住她,愧疚似的叹息:“好。我答应你?。”
原来他真?的找过别的女人么……仔细想想,相处以来,其实他从未刻意?隐瞒过本性,只是惯会哄着她沉沦情欲,忘乎所以而已。
傅真?看了?眼深蓝色的天幕,只觉得?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虽然谚语都讲“清白人会算糊涂帐”,但傅真?舍不得?他。
她永远记得?,那个走?投无路的雪夜,晏启山没有揭穿她拙劣的接近和试探,亲手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
三里?屯的霓虹宛若无数条发光的彩鲤,涌向这方半明半昧、金粉扑鼻的的角落。
以她自己的家?世、能力和实力,下辈子也住不了?这北京市中心的三进四合院。
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错过便是一生追悔。
他要找别人她也认了?,别让她亲眼看见就好。
“三哥,你?能不能只喜欢我?”
傅真?湿了?眼角,冷静地看着他。她知道这是个很天真?的问题,也没抱什?么希望,就是不甘心罢了?。
“这么不自信?”
晏启山低笑了?声,按着她的腰窝,暗示性极强地往家?里?走?,“待会儿自己好好体会。”
那晚,他们在黑暗里?一遍遍互相索取,汹涌又热烈,近乎粗暴,但不发出声音。
忽生忽死之际,晏启山低喘着抱紧她,“我爱你?,死了?也愿意?。”
傅真?怅然若失,抓着他脊背哭着缠着不让起身。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是真?实存在着的。
之后,傅真?再也没有看到、或过听到晏启山单独和其他女人有点什?么。
但那个妖娆恣意?、长得?很像金敏喜的女秘书“林林”最终也没有离职,无名指上还多了?枚硕大的水滴形钻戒。
不过,她很快就跟了?晏启山房地产上的合作伙伴,年纪挺大的那种。
耀莱地产随即顺利拿下上海西郊那块地皮。
在他们那个利锁名缰、钱权通神的圈子里?,男女之间的情爱只是习以为常的交易和手段。
傅真?恍若大梦初醒。
但她已无可回头,只能选择继续走?下去?。正所谓,日子照旧,自斟自酌自消愁。
那阵子,宝珠觉察她心情阴郁,赶在黄金周的尾声约去?怀柔玩了?两?天。
在京郊绿意?盎然的小山村里?,她俩一起踩了?水,看了?猫和树,爬了?一小段长城,坐了?晏启山童年回忆中的露天缆车和滑道,还在深蓝色的星空下,放了?烟火,喝了?鲜啤,吃了?美味的烤虹鳟、烤羊眼睛、烤全羊和栗子蛋糕。
都是些很平常的快乐,但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
回城的路上,宝珠问她,是不是和他吵架了??傅真?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怨他五一还加班。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晏启山确实很忙。
四月下旬起一直连轴转,计划五月十号直接从公司出发飞四川,然后在机场转道去?阿坝。
耀莱在阿坝有个PPP项目要签署,他大概要在那边停留一周。①
五月九号这天晚上,晏启山提前下班陪她过周五。
他到家?那会儿正值午后时分?。
因为难得?阳光温暖明媚又不太热,傅真?喷了?防晒,换上泳装,搬了?把沙滩椅躺在院子里?补钙。
晏启山定睛一看,嗯,身边还放着个圆不溜秋的移动餐车,吃的喝的满满当当。
听到他的的响动,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