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喊他了,可喊完了一句“罗罗罗”便没了下文,这会儿正兀自地砸吧嘴呢……
这酒疯,耍的倒也算乖巧。
话说回来,阿久她到底喝了多少啊?
我爱罗一边无奈地想,一边轻轻拉开波多野晴久拽着他的手,重新给她盖上了被子。
“罗罗罗……”
又是一声,不过这一回,却是十足十的醉腔了。
我爱罗听着阿久模糊不清,混成一团浆糊的发音,咬了咬嘴唇,还是没忍住涌上来的笑意。
“讨厌罗罗罗……”
呃……
我爱罗刚刚升起的笑意顿时僵住,嘴角弯成颇为诡异的弧度——什么叫“讨厌罗罗罗”……
他打消了推门离开的念头,两步跨回床边,紧紧地盯着波多野晴久。
如果阿久不继续往下说,那他接下来就要想想醒酒的好办法了。
“咯~……我,我可是女生……”
波多野晴久无意识地挥了挥胳膊,又蹦出来一句。
这……又是什么意思?
阿久当然是女生……
但是和讨厌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爱罗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他的五脏六腑,生生搅合到一起,让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波多野晴久在床上打了个滚,抛出第三句话:
“真是……就不能,咯~主动一点儿啊……”
我爱罗才刚把这三句话凑到一起,还没来得及参透其中奥妙,房间里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看着已经完全睡死过去的波多野晴久,我爱罗皱起眉头——
讨厌?女生?主动?
这可真是他遇到的前所未有的难题。比以往经历过的所有任务合在一起都要难!
我爱罗思索良久,仍旧摸不到任何头绪,索性从书桌前挪了把椅子,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浅橘色的灯,在波多野晴久熟睡的脸庞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影子。纤长的睫毛不时轻微抖动,让我爱罗想起了他在木叶森林见过的蝴蝶。
波多野晴久白皙的手随意地搭在脖颈处,随着呼吸起伏轻轻晃动。
我爱罗看着看着,忽的就被那道暗红色的伤疤攫住了视线。
他不由地抚上自己的额角,感受着掌下那细微的凹凸——这么多年了,这伤疤依然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
那一晚,年方六岁的他坐在沙垒里,看着阿久跌跌撞撞向他跑来。
可他怎么也料不到,小姑娘居然会伸手挡上他的额头。
而这“爱”字最后一捺的一半,竟然就这样刻在了阿久的手背上。
他牵起阿久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想起了那时阿久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