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栓扁着嘴道:“立了大功之后,可不要忘了你的这位传令兵小兄弟。”
“不会的。”纪宝强肯定地点点头。
“驾!”纪小栓猛抖缰丝,狠狠地一磕马刺,向前冲出。
马铁蹄敲着路面的石子,迸出一溜火星。
眨眼间,纪小栓人马已消失在夜幕里。
纪宝强望着变得黑黝的路面,心中在想:头儿拼死拼命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吕天良腰上里带走的东西又是什么?
此刻,吕天良在前往黄山的道上,也在为同样的问题苦苦思索。
京都禁卫军来无果崖于什么?
他们提到的东西,难道真是这剂奇药?
他们要这剂药有什么用?
实际上,吕天良和纪宝强之间只是一种误会。
吕天良要护送的东西,和纪宝强奉命要找的东西,完全没有关系。
吕天良护送的奇药,或许能救一个人的生命。
而纪宝强奉命要找的东西,则可能使千百万人丧命。
炎炎烈日。阳光似火。
空中高张的火伞,几乎可以把人烤焦。
午未两个时辰,是最热的时刻。
所有的人都在这个时刻,停止了一切活动,龟缩在各自的角落里,闪避着噬人的酷热。
蜈蚣镇也不例外。
没人干活。
没人行走。
连镇口的河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这也难怪,天气不仅热而且燥,燥得有些儿邪乎。
空气干燥得象在喷火,唾沫是苦涩的,可以扯起丝,牢牢地粘住舌头。
黄狗趴在门旁,伸长着舌头、直喘粗气。
树上的蝉儿也被热哑了嗓子。
没一丝儿风。
树枝、树叶纹丝不动。
酒字招牌默悬着。
布卷旗儿软垂着。
一切似乎都是静止的。
蜈蚣镇,就象一条被晒死了的百足蜈蚣,静趴在黄土地上。
燥热中酝酿着不安。
每一个人都预感到,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长长的青石主街道,这条蜈蚣镇这条百尺蜈蚣的主背脊。
纵横的麻石道,参差的小横巷。这是蜈蚣镇的百足。
第二条横巷前,是一块小空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