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看着他的表情,笑了一声,“毕竟我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秦冉!”薛奕脸上已经带了怒色,如果说他刚才以为秦冉那些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么在听了这句之后,他心里便已经清楚秦冉是故意的。
秦冉的脸色也沉下来,不顾他的不快继续说道:“薛奕,这就是事实,就算我们不提,别人还是会提起。与其让它捂着发臭,倒不如一次性挑明了讲。”她说着,抬了抬下巴,“薛奕,我不能保证今后跟你出席类似的场合,不会再出现与今晚一样的状况;我也不能确定你、我还有沈沛之间的事情不会被好事者当成席间的下酒菜。”
薛奕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他不说话,听着秦冉继续说下去。
“我更不能确定的是,就算今天你能大方地把一切揭过去,那么明天呢,后天呢?当你在圈子里走动,却时时听到你老婆的传闻轶事,你会不会觉得羞耻,觉得厌倦?”
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激发了她内心潜藏着的,对未来的不信任。即使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中,薛奕无数次用他的行动证明他并不会如她担忧的那样,但她的神经质一旦被激发,就再也停不下来,只有一口气说出来才能缓解她的焦虑。
薛奕胸口起伏得厉害,完全是被她气的。他注视着秦冉,几乎是咬着牙说道:“秦冉,你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他看着她,眼里流露出失望,“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他气哼哼的,然后又说,“秦冉,有的时候,你真的很过分!”
他说完,转过身背对着秦冉躺下。
秦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再也没说话,与他背对着睡下,脑中却乱糟糟一片,像是有无数只钟在不断地敲。直到天微微亮,她才睡过去。
等到醒来竟然已经是下午三点,薛奕早就不见了踪影。她拿出手机,上面有一条来自薛奕的短信,“我不知道现在看着你我会做出什么事,所以我先走了,大概我们都需要冷静。”
秦冉起身,眼角瞥到床头放着一只黑色的绒布盒子,她打开来一看,是昨天拍下的那条项链,心里一下子涌出不知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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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夏被暮暮一连串催命似的电话吵醒,刚一接起,就听到对方跟她哀嚎,“怎么办!怎么办!我睡了他!我居然睡了他!”
韩夏揉了揉眼睛,她如今一直跟沈沛分房睡,所以偌大的卧室里显得特别安静,被暮暮那个大嗓门一吼,居然隐隐有些回音。
暮暮显得又急又慌,喊了一句:“老地方,见面再说。”便撂了电话。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有很多个,包括市中心的大厦,商场顶楼的餐厅,还有许多其他的地方。
韩夏梳洗完毕后,又跟暮暮打了电话,确认她在那家两人常去的中式餐厅后,便叫司机送过去。
到了指定的位子,暮暮已经坐在那里,手中拄着筷子,像是要用筷头把底下的小碗戳通。一见韩夏坐下,暮暮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眼睛都亮了,随便叫了几样菜就忙着跟韩夏说:“我跟他做了。”
韩夏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其实刚才接到暮暮的电话,再联系昨天的情景她就已经猜出几分,这时又亲耳从她口中听到,心中虽然震惊但面上却显得非常平淡。
“哦,然后呢?”
暮暮显然不满好友的反应,心中一急,脱口说道:“靠!是袁亚东啊,不是别人!”她看着韩夏又接着说,“你知道我一醒来看到他赤条条地躺在我床上是什么感觉吗?最可怕的是,他一醒来居然还跟我告白!告白啊!”
韩夏听她把最后几个字重音重复了一遍,摸了摸耳垂,笑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没聋呢。”
暮暮夹起一筷西芹放进嘴里狠狠地嚼,仿佛嘴里的西芹就是跟她上床的袁亚东。
“他是你老公,你们是合法的,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韩夏看着她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不由细声说着。
暮暮咽下嘴里的东西,摆了摆手,“你不懂,这么多年了,突然跟自己的老公来个one night stand,太可怕了好不好?而且他居然还在第二天早上跟我说要和我好好过日子,”说到这里,她有些神经兮兮地前倾着身子,掩着嘴跟韩夏说,“你说,他这不会是选择性精|虫上脑吧?可我又不是小说女主角!”
韩夏被她的话闹了个大红脸,想到昨天袁亚东看着暮暮的那一眼,突然觉得他任重道远,于是笑着说道:“平常看你指点我的时候不是挺利落的么,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孬了?”
暮暮闻言,竟然叹了一口气,看着韩夏说道:“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在大概能够理解你为什么一直走不出来了。”
韩夏有意把话题转到袁亚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