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杯中的冰块发出咔啦的声响,我看向他,他拿着杯子僵住了,拿着杯子的手也好,少年的表情也好,就连呼吸都像是冻住了那般,静止了。
一瞬间,有了绝不可能的想象,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快要哭出来了,但那不可能,那是不合常理的。】
“原来太宰前辈也有这样一面吗?”
夏油杰思索着,口中默默的说出了这一句话,说起来,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太宰治有过这样的表情。
唯一一次是织田作之作死的时候,不,那时的表情与现在并不相同。
哪怕他与五条悟早已将一切事情都猜得还差不差,但是他们都足够清楚这一句话,对于太宰治来说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此时此刻,最伤心的莫过于是……
夏油杰五条悟两个人的视线,又一次回到了身后的夜蛾正道身上。
他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仿佛一座雕塑一般就那样淡淡的坐着。
何必再提起这些令人伤心的事情呢?
只是,哪怕从今以后都不提起某个人,就会忘记了吗?
不会吧,那样一个孩子,夜蛾正道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轻而易举的忘去。
他只会清楚的记得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活下来,然后背负着校长的名声,在这个满是污浊的咒术界,满是糟糕的世界里面,为孩子们守护出一方尚且不被外人所玷污的净土。
哪怕。赌上自己的生命,赌上他所拥有的一切。
夜蛾正道很伤心,希望看见自己的孩子笑着的模样,也看不得太宰治伤心的样子,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哀其不幸,想要将它彻底庇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却发现自己从来都不够强大,有那些时候。
他是在怪自己的,他是痛苦,为什么我不够聪明?为什么我不能理解?他在努力,但是他没有追上他们的脚步,不只是欣慰的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远走高飞的孩子们,淡淡的送上自己的祝福,然后带往更多的孩子们前往这条并不美好的道路。
【而后欲想可得,他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是这样呢,我随便说说,忘了他吧。”
太宰治的脸上方才少年感满满的稚气,完全消失在略微思考一下,织田作提出了解决本次危机的目的。
“我的部下陷入危机了,我想大致经过你已经听说了,他在黑手党本部惹出了不小的麻烦,能够四肢健全的回来,就算是奇迹了,但即使活着回来也会被黑手党不断的危及性命,为了预防这件事情,我希望能和你达成交易。”
太宰治这样盯着我,像是从几千年后未来的声音传来,视线随后小声的以很低的声音说道。
“芥川似乎遇到了不错的前辈。”
“什么?”
“芥川君的事儿,你不需要担心什么,从明天开始,我保证黑手党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例外和保留事项也不会有,我会保证他会平稳的生活。”
“虽是这样说的,最初就是这么打算,假如他活着从建筑物里出来的话。”
织田作没有动,直面盯着面前的青年,最初就是这么打算,听他这么一说,听到这个台词,他的心中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一个相当离谱的念头,于是他尝试大胆套话。
“你是为了什么才要把芥川引到黑手党?太宰。”
这句话让太宰的表情产生了些微的裂痕,仅仅只有那一瞬间,织田作察觉到青年脸上仿佛被贯穿心脏的错愕,但仅仅只有一瞬间,很快他就回到了像活了2000年的仙人一样的微笑,不过那样就足够了。
“你注意到了呢,侥幸猜到的对吧?”
“虽然这样说,但至少还是有些根据的,你知道芥川的名字,关于芥川的交易,明明还没有开始说才对。”
“而且你说最初没有打算对芥川进行报复,也就是说你应该之前就知道芥川会袭击大楼,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就是侦探社送来照片和信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织田作支柱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在那旁边从怀中取出来了那个,并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什么?”是手枪,手枪正瞄准着太宰。】
“你们说,你现在穿越进入,然后打掉织田先生的手枪还来得及吗?”
钉崎野蔷薇以开玩笑的方式打破了全场的寂静,但是纵使打破了寂静,也令人有着无法言说的锥心之感。
难以理解,或许是他们的共情能力足够强大,或许是孩子们本就经历的事情不多?
除了一群假惺惺的大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再笑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