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娘将这两把篦子收拾出来,等候两年前的那人。
两年前。
蝉娘坐在铺子里百般无聊,恰逢有缘人来访。
来人是个男子,普通凡人周身自有气场,贵气逼人。
蝉娘侧身请他进屋,
男子却只是摆摆手,作揖求问蝉娘,
“不知掌柜可能作篦子?”
蝉娘点了点头,外面正是凌晨,并没有几多光亮,这令蝉娘暗里松了口气。
“但求姑娘帮忙作两只篦子。”他只说了几点必要的要求,和来取的日期,就匆匆离去。
今日,恰是他说来取的日子。
“扣扣—”
来人直接推门进了铺,合上了门。
今日来的却是个女子,看着约摸双十年华,梳着妇人发髻,缓缓向蝉娘走来。
“夫人坐罢。”蝉娘引她上了座,将桌上的木盒推至她面前,
“夫人可以检察一番。”
女子伸手摩挲了木盒一番,问道,
“这里装的,是我夫君订下之物?”
“是,夫人。”
女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将木盒打开来,里面摆的整齐的,正是那两把紫玉篦子。
女子将其中一把紫玉篦拿出盒子,看了半晌,抬首问蝉娘,
“这把玉篦上刻的可是夹竹桃?”
她拿起的那把,刻的正是盛开灼灼的绮丽。
蝉娘点头称是。那女子的眼眸有瞬间失了神采,只是茫然的看着蝉娘,
喃喃噫语,
“绮丽…夹竹桃…果然,他还不原谅…”
蝉娘只隐约能听清她说的只字片语,
张口想要出声却不知究竟该和这初次谋面的夫人说些什么。
绮丽,夹竹桃,茎叶皆含剧毒,却美艳非凡。
久客腊梅,凌寒独开,不惧风雪,与冬为伴,茫茫白雪里的一抹亮色。
女子突然就大哭出声,将手中的玉篦狠狠的掷了出去,玉篦即将掉落在地时,蝉娘不知究竟出于何种心态捏了诀护住了那把玉篦。
女子哭了几声后似乎意识不妥止了泪意,泪眼婆娑的对蝉娘说,
“姑娘,你想知道我的故事么?”
“夫人当宽心才是。”蝉娘不答她的问话,只是转了话题。
女子起身将那把篦子拾起,满目爱怜。
“多谢姑娘护住我的篦子。”女子给蝉娘行了个大礼。
蝉娘侧身让了礼,女子看见也未说什么。
“这两把篦子,我便带走了。”女子说着,将两把篦子都装在了一起。
“改日,姑娘若是有空,可愿听我一说多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