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进入小院后就收了以往的笑容,不苟言笑,这样的他本鸦委实觉得极为陌生。
本鸦拿手肘碰碰他,
“柟兄,你是否有心事?”
思索再三本鸦还是决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问他。
…
他沉默半晌,抿了唇近似一条直线,他本就是薄唇,这一抿唇更显薄情。
“无碍。我们进去罢。”
本鸦不想接下来受些无妄之灾,便明智的住了嘴。
“乌茉,敲门。”他看都不看本鸦一眼就命令本鸦道。
…磨蹭一会儿本鸦还是去敲了门。
“谁啊,大清早的…”里面传来一个略有些恼怒的女声。
本鸦看他一直不说话,只得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呃,嫂子…”
门开了,露出一颗人头,是那日说看得见我的那个女童。
“你是那天跟着我爹爹的丧队的姐姐。”
女童眨巴着眼睛看着本鸦,一脸肯定。
我看看身边的柟,却发现他此时的面目极为柔和,嘴角又勾起了那抹本鸦熟悉的微笑,眼里都是温柔和宠溺。
这样的他,极为俊俏夺目。
“绵若,外面谁啊。”里屋传来阵阵稀稀疏疏的穿衣声和依旧不耐烦的女声。
女童回头应道:“娘,是之前的那个姐姐。”
脚步声传来,本鸦赶紧捏诀使凡人能够看见本鸦。
作者有话要说:
☆、昏鸦五
女人把屋门大开,把女童拉后身后去,她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懒懒的挽起,落下的几缕碎发发梢枯黄,女人眼睛很大却有些无神,脸只有巴掌大小,虽是我见犹怜的姿色肤色却过于暗黄,生生降了颜色。只穿了简单的短褐却有些凌乱,显然是刚穿上还来不及整理。
本鸦清清嗓子,轻咳了声,“本…我说,嫂子,今日不是令夫头七么,怎的未摆酒席?”本鸦话说一半时她的脸色便变得极为难看,蹙着眉恶狠狠的瞪着我,她这么一个凡人瞪视本鸦本鸦倒并不害怕,可是本鸦身旁的男鬼身上散发的冷气委实过于阴寒了些,本鸦实在是受不住的接连打着寒颤。
“姑娘这是什么话,虽今日是奴家官人的头七,但…姑娘也可见,奴家家境寒酸,又哪来的闲钱置办酒席…”女人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一方布帕,作势拭去眼角流下的猫尿。
本鸦如此说她也是有情可原的,自她出来身上就传出丝丝缕缕的死气,而这一切,也只有身为乌鸦精的我才能闻出,毕竟,黑心黑肝的人着实不少,可长着一副柔弱面庞身若扶柳的女子却不多见。
本鸦正欲说话,他却冲本鸦摇了摇头,本鸦只好与那女人草草告别。
回去的路上,他走在前,本鸦跟在他身后,半路无话。
忽而听见他一声长叹,本鸦本以为是幻听,怎料他居然开了口,
“我早该知晓的,她那样一个女人。”
这样的话,本鸦到底该怎么接?本鸦还在苦思着怎么回他,他却自顾自说着话,似乎不需要本鸦回他。
“四年前,他带着若儿来找我,说她是我大哥的娘子,我大哥被迫参军,却战死边疆,留下了她和若儿前来投奔我。我本也是相信她的,未曾怀疑过她,可是,每当我问及我大哥的事,她却总是言词闪烁,顾左言他。就在前不久,村里来了一个逃兵…我思虑许久,还是去了那逃兵家中。
他告诉我,我大哥确实参了军,但却在去边疆的路上偷偷折回了家,做了逃兵。”
“那她是骗你的?她为什么骗你,而且…你们怎么成了夫妻?”本鸦又口不择言了。
他沉默了半晌,开口回我,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骗我,我就去了大哥曾呆的那个村落,终于明白了真相。我大哥偷偷折回了家,本想着收拾行李带着她和若儿另寻住所,怎料碰见若儿坐在门口替她和另一个男人望风。我大哥大受打击,去了厨房要和她和那男人同归于尽,可是,她偷偷拿了榔头把我大哥和若儿敲晕。后来,那男人杀了我大哥,她便带着若儿来寻我。至于我和她成了夫妻…是因为她说她一个寡妇又带着一个孩子,与我住一起恐遭外人闲言碎语,与我说了成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