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玉的心咯噔一声,心中很快明白过来,却表现得大惊失色:“二婶子,人命关天呢,你告诉祖母了吗?”
“我……”
“不忙活,等六丫头歇息好了,傍晚咱们一家子坐一起,把坊里几个老师傅一起叫来,再来细议怎么制这套簪的事。”外面小道人突然传来了老太太压低的声音。
不想老太太这么快看完了礼品,张氏连忙闭嘴。
“母亲说得是,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到前头帮你大姐料理礼品吧。让四儿媳妇陪我回去就行。”
……
等外头声音渐小时,张氏皱眉沉吟,“六丫头,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寻思你祖母有心护着你三婶子,我说证据的事还被她拿棍子打了。”
齐青玉装作懂事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了疑问,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下追问详情的冲动。
至于邹氏这招斧底抽薪,不得不说十分高明。但齐青玉有朱度,也不慌。
“这院子呀。是你娘亲天天亲自来打扫。可不要生分了。”张氏好心地嘱咐了句,揉了揉齐青玉的小脸蛋走了。
这话却是有倒刺的,提醒她别忘了谁才是亲娘,齐青玉不甚欢喜。
上一世她没怎么理会兄长死后。终日自怨自艾的孤寡娘亲。后来当她在京城闯出了名堂。娘头上那片厚沉的乌云才稍微散了。
可是没多久就出了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齐青玉觉得真是够了,这一世父亲健在,长房应该会再添子嗣才对。最好让曾氏和崔氏不断的生生生。谁都别把心思放在她心上了。
因这才到家,心思就飘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她就是个死活要往虎口上奔的不肖女。
“我要睡觉!”齐青玉突然大叫,吓得所有嘈杂的脚步都顿住了,然后慢慢放轻。
四周突然静悄悄。
为了方便照应齐青玉,相南就在荑薇院左边院墙出去的空地,动手搭茅屋。
齐青玉让李子背着她,爬上院墙悄悄地吩咐了相南几句。
傍晚时,齐昌业已经赶了回来,风尘仆仆。来不及仔细打听建邺的事,他便到锦华院与老太太商议先把左府的簪饰定案,再说其它。
用过晚膳后,锦华院会客花厅可热闹了,除了嫡系一脉外,就连二老太爷也偕长子一家来了。
朱嬷嬷与众丫鬟招呼一大家子分辈份坐下。
除了二老太爷和齐昌业分坐老太太左右外,其它齐家人,都坐在作坊八个老师傅下首,由此可见老太太驾驭人的手段非同一般。
老师傅有签长工契的,有卖身为奴的,当然有的是机会让他们另谋出路或者赎身自由,可在这八人当中资格最老的莫老匠已经为齐家效力四十年了。
人心便是从这吃香喝辣、儿孙满堂的老师傅身上,一点一滴地攒下来的。
师傅们客气地推塘了一番,才揖礼坐下。
正堂中央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