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青丘的秘法,如此,你二人既是人身亦可乘云。”褚玉温言解释,丽如春花。
“……这法子倒真省事。”爬上云以后,鹤兄抱成一团占了个小小地方,瞅着下面飞快后退的树木房顶小声咕哝。褚玉闻言,回身爽朗笑道:“其实不难,改日我教你。”
我蹲在云边,生怕错过了地方。
“云罗,小心掉下去。”褚玉扯扯我的衣袖,担忧道:“有我看着不会错的。”
我瞄他一眼:“你又不知道地方。”
“我知道啊!”褚玉笑:“哪里乱就是哪里啰!”
尹无暄抬起眼皮,瞄了褚玉一眼,过了一会儿指着下面,沉声道:“就是那里!”
“好。”褚玉驱云:“待我寻个偏点的地方……唉?”他忽然瞪大眼,微微一怔。
“怎么了?”
褚玉摇头:“没事。”
没事你那么激动作甚……
褚玉:“我感到有股熟悉的气息。”
我头也不回,只看下去搜寻阿娘的身影。
我们找了个僻静处,这事儿倒好似没发展到人山人海大吵大嚷的地步,我们走出来蛮久,又是褚玉提出疑问:“云罗,勾栏院,女子能进去吗?”
“……”我扭过头泪流满面:“不能。”
褚玉点点头,没说什么,施了隐身术在我身上。
然后他和尹无暄摇着扇子,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自己走上去了。许是后院起火,这前头的生意虽然不至于关门,也没得什么好做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那门关不上。
我跟在他们身边,暗叹世道不公。
原以为闹事的地方会在后花园什么风雅僻静之处,孰料我们走了没多久,眼前豁然一亮。
真的是豁然一亮!
那大圆桌上垒着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怎么垒得跟个棺材似的……
我摁着下巴,唔,看样子是江南首富了。
再看桌子的另一边,即是银光的另一头,稳稳当当的立着雪白雪白的,靴底两只。
“张妈妈,我知道你难做,所以这次是特意来给月容赎身的;你说我带她去别院不合规矩,我老老实实的赎身,你还说不可以;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果然是江南首富!我顺着那声音使劲的往后找,却惊见后边竟是些家仆装扮,手中拿枪持棒的人;不免又转回来往前找,终于在那两只俏生生晃动的靴子后头不远处,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原以为江南首富定是圆滚滚满面富态的,可眼前这人却恰好相反,精瘦的脸,相貌倒不算坏,只是两颊燥红,脸色虚黄,还挂了两只大黑眼圈。穿的倒是锦上添花,枣红暗花底的袍子上层层的滚了金边,又一黄白金线在底下绣了大朵的牡丹,首富的脚一翘,一袍子的牡丹争先恐后使劲的摇。他长得属清秀,腰间却挂着一把宝剑,金银镶嵌,剑柄上嵌着鸽蛋大一颗红宝石,顶上又镶着拇指大一块玉;剑鞘上裹着的金银间缀满了小颗红蓝宝石。
“李爷这是什么话!”张妈妈是个三十左右,风韵犹存的美妇,声音柔美略带沙哑;她眯着眼睛,不知是晃花了还是笑话了:“这样的好事,别说月容了,楼里哪个姑娘不是心心念念盼着,只盼着有人肯像李爷这样,把她们带出去可好呢!偏偏月容这孩子,这几日病了,她倒心眼实在,说身上晦气,不好就这样跟了李爷,没得也让李爷沾了晦气。我想着,亏这孩子倒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也就答应了。月容今日真真是起不来,不信,你问问周围的姑娘们!”
“哼!”那李公子放下双腿,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道:“上次我要请她去江南别院,她身上不爽利;这次我要替她赎身,她又病了;什么起不来起得来的,你叫她出来,我问清楚,究竟是什么病,真金白银都医不好?”
这真金白银又不是大夫,怎么能医病呢?我一时忍不住,鼻子里一嗤,便听见外头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嗤道。
“这真金白银又不是药,敢是李公子与异于常人,平日里才拿真金白银做药医自己,正常人,谁拿自己不当人命去做死啊?”
哟!我心下纳罕,这谁啊?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