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苏绾一口面窜进喉咙里,咳嗽地面红耳赤。她道呢,剡洛今天善心大发亲自下厨煮面给她吃,原来是候在这儿逮她。她又咳又笑,泪花纷纷,真的觉得,剡洛,你怎么可以这般暖到她心坎里去呢?实在太妖精了。
蓦然一顿,似乎以前自己就曾经这样希望过,此生能够拥有一个真正温暖自己心房的人。
想到这个,表情顿时柔和了下来,眼角濡湿藏不住笑意。她握住剡洛的手:“依你……你说何时就何时吧!”
剡洛懊恼地扶额:“早知道我便说明儿了,免得夜长梦多。”
“什么长什么梦的,这儿可就只有你一个,哪里还有人跟你抢的!”苏绾白他。
剡洛一本正经:“那黄叶,他到现在还紧张着你呢,今儿差点儿将我给揍了,还有——还有金宝,我就觉着他瞧着你的眼神怪怪的。还有怀煜书……这个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哎,绾绾……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能让这么多人都看见你的好呢?”
苏绾戳了他一指头:“想夸你自个儿有眼光便直说,何必变着法儿地捧着我寒颤我呢!哼……黄叶今儿揍你了?”说着指腹轻移摸了摸他的脸,“揍哪儿了?”
剡洛忽然倾前偷香一记,抵着她的额头说:“没揍到……绾绾……你真的要嫁给我了吗?”
苏绾的笑容像浸漫着蜜糖,她适当地抬起一个角度吻住剡洛的嘴,用行动来证明这是真实。
剡洛一愣,从嘴里挤出一句:“小混蛋!”便紧紧收拢臂膀,将苏绾细细密密地揉在怀中。
但苏绾的心里,仍然有一丝迟疑,其实她并非如此果断。要说今儿的事,最让她无法放开的,便是璎灵的那席话。这个女人为她深爱的男人付出了一切,难道——就真的让她如此蹉跎下去吗?
她心里明白,璎灵是决计不会嫁给别的人了,她这一生都会耗费在剡洛身上。自己到底是不忍心,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许剡洛错了,女人怎能任意定义给她什么算是幸福呢?嫁个好人与嫁个爱人,这两者之间是如何地难以协调啊!
灯影绰绰,这晚后半夜剡洛又去了校场,回来时已经是东方鱼白,晨星淡化的时候了。原本将士们是分作两批进行交替练兵的,操练也不是全夜,则因剡洛的临时安排,这一日全体士兵都参加了操练,于是翌日早上集体睡觉休息,下午再恢复原本的作息。
葛军医一早就过来给苏绾重新上了药,一圈一圈儿包裹好绷带后,剡洛才疲惫地进来。看到葛军医温和地一笑:“情况如何?”
葛军医放下手里的东西,低身掬拳:“回禀公子,眼睛的事儿不能操之过急。”
“我不是说眼睛,”剡洛坐到苏绾身边儿,抬起头挑眉,“我是说她心里闷的那点儿气怎么样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六十章 军婚
第两百六十章 军婚
葛军医大为汗颜,实在搞不懂这个主上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眼睛的事情才算重要的吧?但是他自从昨儿上药之后就再没过问,倒是问他那点儿心病了。
其实他是不懂,剡洛曾经答应过苏绾做她的眼睛,那是一个将两人拴在一起的借口。他心底是不愿去解除这个誓约的,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而且自己身系重担,有何风云变故皆是未知之数,所以这一个借口,或许在将来会成为一颗挽救任何一方生命或者感情的灵丹。对苏绾承诺下的事情,他是那么不愿意去改变,因为那都是自己在最清醒的状态下说的话,没人知道那并非单单是句话是个承诺而已,在他心里,那几乎是一种维系。
维系有朝一日的断垣残墟。
葛军医心虚地额头冒汗:“回禀公子,这个……也不能操之过急……”
剡洛脸色陡然一变:“那你什么事儿能急一点儿的?”
逃跑呗!葛军医心道,赶紧逃出去才是当务之急。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又见剡洛倏然一笑:“出去将文书官找过来,我同他有话说。”
葛军医赶紧点头哈腰地跑了。
苏绾无奈地摇头,知道剡洛这是开始着手准备成亲之事了,他还真乐此不疲啊,回来第一件事儿就雷厉风行地将这事儿给落实下去了。
果不其然,文书官一来立马笔墨伺候,不见三言两语就给支出去,一张华丽丽的通告就摆到了营中最显眼的地方。那上面儿林林总总说着些官话,无非就是“东主有喜,举营上下于某月某日如何如何”之类的话,立刻在营中炸翻了天儿。
这是军婚啊!
于中正抬头仰天热泪盈眶:“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他英明神武的公子终于跟姑娘百年修得同船渡了。
璎灵有些呆愣,望着那张通告心中五味杂陈。一股痛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滋长着……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她明明比苏绾来到剡洛身边儿早过十几年,却为何仍然让她捷足先登了呢?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忽然后悔为何只身在京都为剡洛奔命。
可是苏绾,的确又让她心服口服。但这并不代表她拱手相让!她如今只能等着,等着苏绾何时红颜委地,独落黄泉。像夜猫一样静静地等待……伺机而动!
这月还剩寥寥数日,苏绾掐指算了算时间,居然发现又被剡洛给摆了一道。营中刻下进入状态,忙地似过年般喜庆,这下人人见着她都得唤一声:“少夫人。”
从姑娘到夫人,蹉跎感倍增。
苏棋闻人说这桩喜讯,立马端着药碗撒欢般跑来向她认证。将药碗匆匆往桌上一放,瞧见营帐里头只有苏绾一个人,便立刻松快起来:“姑娘,姑娘这是真的吗?”
苏绾倚在塌上手握那柄闻香玉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