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来多久了?”范流星摀住心口,深怕心脏从胸臆里迸出来,两个礼拜没看见人,再见面时,依然是神出鬼没的方式。
他走到她身旁。“好一会儿了,看你专注在课本上,就没出声吵你。”
“这样。”她开始收拾桌上的课本。
“看情况你真的是很用功。”瞧她念的教材,有些都已经超越高中课程所教授的进度。
“多念点书对自己只有好处。”她抿了抿唇。
“你这么用功念书有特别的意义吧?”他想了解她的脑袋瓜子蕴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也没什么特别。”她望向晚霞,飘浮的云絮好美。“乘你愿意资助我的这段时日,尽量吸收点知识,一旦我有些基础,或许出国会顺利些。”
“出国?”
“嗯,出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反正台湾也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头,一下子没去注意到石鸣尊霎时的冷冽。
“原来如此。”他口气冷硬。
她巧笑倩兮又道:“不过你别紧张,就算我计划出国也要等这场戏演出完毕,确定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刻开始,我才有资格去做我最想做的事。毕竟,我还等着你恩赐一笔金钱给我呢。”
“怎么,我也成了你利用的一个工具。”他微微收紧下巴。
“你说得太严重了。”她清淡一笑。“咱们只是各取所需,而且这个机会也是你主动送上门给我,谁也别说谁。”
石鸣尊面无表情。“说得没错,咱们是各自盘算,只要依照契约行事,就谁也不欠谁。”转冷眸光,侵略性十足地凝视着她。“现在,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石家主屋,要上工了。”
她温驯地点头,返回卧室去,挑了一件柔白色系的洋装,笼住她的清艳。
黑色大房车驶进北市另一边的高级地段。
透过车窗看到的屋宇,壮阔的气派跟石鸣尊赐予她住的别墅比较起来,似乎更要来得奢华几分。
不愧是龙玺集团,堆砌出的华丽气派果然是平凡百姓无法想象的情境。
车停后,范流星下车,望着前面的楼宇,那是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世界。恁是她怎样的坚强,毕竟社会历练仍嫌不足,紧绷下,手心居然开始渗汗。
“别紧张。”石鸣尊的大掌突然握住她的小手,把他掌上的温度传输给她。
范流星呆望着被握住的手。
他若无其事地附在她耳畔轻声安抚道:“稳着点,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就算受伤也有限。”
他看出她的不安来了?
范流星仓皇地抽回手,她不要内心私密被这个人给窥视到。
不理会她的反应,石鸣尊径自又撂下一句。“记住!我们是同一阵线。”语毕后,他簇拥着她走上阶梯,进入大厅。
果然,屋子里的装潢是几近恐怖的富丽堂皇!单单一间客厅就等于寻常公寓的双倍坪数;并且石家主宅的格局、摆设都非常的贵气,每一处空间的雕琢似乎都容不得闪失,太过硬戾的线条是否也反应出主人的某种特质。
“爸。”在石鸣尊的叫唤中,范流星收回冥想,循声望过去。在客厅一端的大沙发上坐着两位长辈,一个是她见过的阙凤吟,另一位则是六十岁左右年纪的严厉老人,他应该就是声名远播的石震吧。
“石……”她正准备叫人,哪知石震尖锐的视芒硬是打断她的话,范流星识趣的闭上嘴巴。
欸,有钱人的嘴脸。
“迟到十分钟,为什么?”石震看着独生子,年届六十的脸孔依然威风凛凛,而且他只把视线投注在儿子身上,对他身边的范流星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