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了,灰衣人的行动令人莫测……”
“从他杀害武家老管家江姥姥这一点上追查,看是什么动机。”
武同春心思又呈紊乱,如果说,灰衣人就是二十年前伤害父亲的凶手,杀江姥姥是为了灭口,可是他为什么又以古钱作记,维护华锦芳,华锦芳是武家的媳妇呀,只有一个很勉强的解释,他的确是妻子华锦芳的父执,可是亮出古钱,岂非自暴其短,予人以追查的线索?
“鬼叫化”悠悠地道:“你说灰衣人自承是武家媳妇的父执之辈?”
“是的!”
“可是他没抖露过来历?”
“是的!”
“嗯!这当中有问题,放长线钓大鱼,伪造身份,有所图谋。”
武同春连连点头,道:“极有可能,除此别无解释。”
“老弟见到武同春了么?”
“这……见到了!”
“要饭的口讯带到了么?”
“带到了!”
“他怎么说?”
“目前尚未竟功,还无法来见您老,但他表示绝对照‘无我大师’的遗愿去做。”
“很好!”
“天地会主究竟是何许人物?”
“鬼叫化”摇头道:“这实在妙,堂堂一个江湖大帮派的首脑,竟能隐秘住身份而长时期不泄,武林中还很少听闻,老要饭的舍全力查探,非揭开他的真面目不可!”
突地,武同春想起了丑女“魔音”与紫衣少女素心,她俩是异母姊妹,都是天地会主的女儿。
紫衣少女曾把一面“彩玉牌”借自己挡过“天地会”高手的追杀,两姊妹久已不见现身。
记得数月前“魁星娘娘”与丑女设计,以自己作工具,想陷害紫衣少女失身,是“鬼叫化”解的围。
如找到紫衣少女,就可套出她父亲的来历。
心念之中,武同春眸光一闪,道:“您老记得送子庵中,紫衣少女那回事么?”
“鬼叫化”约略一想,道:“记得,怎么样?”
“紫衣少女自称素心而无姓,她是天地会主前妻的女儿……”
“噢!”
“这是条好线索。”
“好,老要饭的马上着手去办!”
他可是说走便走,声落,人已疾风而去。
夜幕已垂了下来,废墟内顿呈一片阴森。
望着凝碧的墓,武同春心想:“世间根本没有鬼,鬼魂之说是因缘附会而来的,凝碧显魂,当然是人扮的,自己在此地待了四十九天,为什么扮鬼的女人不再出现?遗珠的失踪,必与那装鬼的有关,她是谁?”
呆立了一阵,他突然想起今天是父亲的忌辰,记得厅地上曾散了祭品香纸,那当是华锦芳来尽人妇之道。
于是,他弹身奔向前堡旧屋,迳上后楼。
祖宗龛前,有烧残的素烛和纸箔,看来妻子已拜祭过了,面对父母灵位,他伏跪下去,用泪水来尽哀思。
就在此刻,一条幽灵似的人影,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楼廊窗边,向里窥视,武同春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