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心思一阵狂乱,上前抓住华锦芳的肩膀,激颤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华锦芳扔去手中剑,抱住武同春,放声哭了起来。
武同春尽量抑制狂乱的情绪,等华锦芳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锦芳,发生了什么事?”
华锦芳松开手,止住悲声,拭了拭泪痕,颤声道:“真是祸从天降,半个更次前,突然闯来了七八个黑衣人,进门就动手,来人个个身手高强,江姥姥首先遭殃……”
武同春瞪眼栗声道:“江姥姥她……遭了不幸?”
华锦芳道:“重伤。”
武同春吐了口气道:“人呢?”
“在里面躺着。”
“后来呢?”
“我拚力抵拒,也受了伤。”
“遗珠呢?”
“被……他们带走了。”
武同春目眦欲裂地狂吼道:“他们带走了遗珠?”
华锦芳道:“我们怎么办?”
武同春咬牙道:“他们走了多久?”
“盏茶时光,你早到一步便碰上了。”
“我去追……”
“追?你知道对方的来路?”
“知道?”
“什么来路?”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在此刻,江姥姥扶着杖出现门边。
武同春忙趋前道:“姥姥,伤得重么?”
江姥姥打着颤道:“不要紧,绝对死不了。少主,你……对于遗珠难道没有一点情份?
她被劫走。你好像不急?”
这话像一根刺,刺在武同春的心上,他对遗珠是不太关心,甚至于还有些厌恶,不说破没什么。说破了的确尴尬。
江姥姥又道“不是老身多嘴冒犯,实在忍不住不能不说,她有家,但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没人疼,没人关心,唉!可怜的孩子,她有什么罪?”
华锦芳变色道:“姥姥,你不嫌话说得太重了?”
江姥姥道:“我要说,我伺候了武家三代人……”
武同春一跺脚道:“我去追……”
华锦芳道:“对方是从废墟那面走的。”
武同春弹身越屋,奔向废墟,追,他实在毫无把握,就算追上,对方人多势众,能否救回遗珠还在未定之数。
对方掳人的目的何在?借以要挟自己向该会投?心念之中,身形落人废墟,首先入目的,是凝碧的坟墓。
他感到一阵刺心的痛苦,身形不自觉停了下来。
七八年过去了,他抹不掉对他的恨,她给他心灵上的创伤太深了。
大丈夫,男子汉,不怕断头流血,最戒惧的是帏薄不修,几代人都抬不起头,即使是贩夫走卒市井者流,也绝不甘戴绿帽,绿头巾之讥,可以使一个胆小如鼠的窝囊人操刀。更何况是有头有脸,自命豪侠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