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脚步微顿,心底某种不安的直觉悄然升起。
约书亚仍旧微笑着看她,微微抬手,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催促。
“夫人,总统大人在里面等您。”
沿着走廊一路深入,周围的环境越发陌生起来。
实验室的门推开,一排排精密仪器错落排列,庞大而复杂。
层层叠叠的机械臂在玻璃柜后缓缓运作,显示屏上的数据不断跳跃闪烁,电子仪器的低频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知知眼底的震惊与疑惑交错。
从未想过,沙城之下,竟还藏着这样一个高度先进的实验基地。
但越往里走。
昨夜他没有来,今早让约书亚接久未出门的自己,一切反常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最后的实验室,拐过去。
几盏冷光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投下惨白的光线,照亮四周那些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研究员。他们安静地忙碌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目光扫过她时,却带着某种审视与探究。
可知知还是一眼看到静立窗前的背影,高大而冷峻。
他没有回头,但周身的气场却让人无法忽视。
军服熨帖,肩章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那是一张极为英挺,却又极致冷漠的脸。
约书亚微微躬身。
“总统大人,我已经将夫人带到。”
薄司泽没有反应,像是在有意晾着她。
约书亚十分识趣,带着不相干的人全数退了出去。
实验室的大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空气中只剩下低沉的仪器运作声,以及彼此不言不语的静默。
他们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白炽灯光冷冷地投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彼此分割、互不相容。
温知知眼底藏着冷意。
那情绪太复杂。
薄司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沉的,深不见底,像极了一个无声的囚笼,将她层层包围。
谁也没有动。
谁都没有先低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彼此的眼神胶着着,拉扯得让人窒息。
“你不想知道,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薄司泽先开口,嗓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温知知语调不急不缓:“我大概是知道的。”
“你跟我说过,别担心,我跟马克他们,不过是先死还是后死的区别。”
薄司泽缓缓抬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