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洛,给我一双筷子。”
希洛没多想,毕竟她有时候吃饭的确更偏爱用筷子。
她应了一声,转身便亲自去取筷子。
就在希洛转身的那一瞬间,知知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对着跟前看管她的管家:“麻烦您帮我倒杯水,我去上个厕所。”
管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俯身低头往水杯里倒水。
等他倒完水,抬头,却发现餐具里少了一把叉子。
明明刚才刀叉都还是一对。
心中“咯噔”一下,丢下手头工作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追去。
“砰”的一声,卫生间的门已经从里头被知知牢牢锁死。
门外很快传来管家和希洛的声音。
一边敲门,一边恳求她开门,别冲动。
知知拧开水龙头,拧到最大,将所有声音屏蔽。
衣袖里露出那把叉子,缓缓靠近镜子。
镜子里映出她憔悴的面容,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
在这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温知知都从没想过用死亡来解决问题。
不管是操持母亲的身后事,还是在继母的屋檐下,日复一日地遭受白眼与刁难;
不管是从温劭祥那里得到的少得可怜的父爱,还是在寄人篱下时,唯一的哥哥沈懿对她不闻不管。
又或是被薄司泽粗暴地侵犯,从此陷入他掌控,自由被剥夺。
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放弃过生的希望。
但现在,她真的很想死掉。
因为宋风不经意的一句醉酒话,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要重蹈母亲的覆辙。
真正让她绝望的是,她竟然要走妈妈的老路。
而她不情不愿生下来的小孩,也要走她的老路。
她的脑海中,母亲一生的悲惨遭遇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
她还记得沈嘉是怎么被温劭祥剥夺了一个女人和母亲的权力,最后受尽折磨,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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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的时候都还在担心两个孩子在温家过得不好。
此刻,温知知独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她的世界全然维系在薄司泽那喜怒无常的情绪之上。
她还能怎么办?那可怜的小孩生出来,又能怎么办?
就在那一瞬间,她恍然惊觉,自己一路咬牙扛过的痛苦,早已化作一道如影随形的恶毒诅咒。
无论如何挣扎,每一分每一秒,痛苦都在不断蔓延,仿佛永无尽头。
知知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手中的叉子被她攥得死死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缓缓将叉子对准了颈部那脆弱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