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听后,抽烟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问道:
“你也读过书?”
刘睿影听后又气又乐。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在博古楼中还未曾体会的这样深刻,但在这位腐儒身上却是淋漓尽致。
在这样的人眼中,拿刀物件的就是匹夫,哪里比得上他们的满腹经纶?
日头即将全然落下,中都城里的店铺,好一些的已经提前点了灯。若是抛起这些陋巷不看,那处处都是令人陶醉的地方。
刘睿影对他的反问无言以对,耳边传来几声归巢的鸟鸣。
“昨晚我也在宝怡赌坊中。”
沉寂之后,刘睿影开口说道。
此人拖着长音嘟哝了一句话语,刘睿影并没有听清。
“对于宝怡赌坊你都知道些什么?”
刘睿影接着问道。
“官家?”
此人问道。
刘睿影想了想,拿出诏狱‘第十三典狱’的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却唤来此人的冷笑。
“我这模样,和下了诏狱已经差不多了吧?这吓唬不住我。”
此人摇着头说道。
“并没有想要吓唬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确是官家。”
话音刚落,巷子里又黯淡了一瞬。
有人衣衫凌乱,披头散发,满脸血污还光着双脚跑了进来。
看到刘睿影后,“扑通”跪下,抱着刘睿影的双腿,哭丧着哀求道:
“刘省旗,救救我!”
刘睿影本能的将其一脚踢开,他却不顾一切的再度反扑上来。
不得已,刘睿影只能抽出长剑,抵住他的咽喉,这才看清了面貌。
“傅典狱?”
傅云舟惨淡一笑。
现在这副模样和丧家犬有何区别?哪里还当得起“典狱”二字……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身份,现在却变成了莫大的嘲讽。更何况他哀求之人,便是将其取而代之的刘睿影。
所谓风水轮流转,莫不如此。
先前刘睿影也觉得,诏狱中人包括凌夫人在内颇有些危言耸听。但这才刚刚过了几个时辰的功夫,傅云舟竟是就便成了这副模样,也不得不感慨这人世间的冷酷与无情。
“怎么回事?”
刘睿影问道。
傅云舟长喘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指了指箱子外面。
“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
刘睿影问道。
“不知道,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