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豪丞摇摇头说:“没用的,羽毛就算被吹得再远也终究会落到地上。”
果然,那羽毛又轻飘飘地向方志晨落去,将其重新包围其中,刚才的一番努力登时付诸东流。
表面上看来,役豪丞已经占尽优势,但是他身受重伤,要维持着那些羽毛,并不容易,并不敢贸然使出其他杀招,两人就这样互相角力着,很难再进半尺。
另一边正在朝东方赶来的役若霜,也是心急如焚,她一边担心着,郑雪毓食言会再追来,一方面更担心身在东方的役豪丞,但奈何她刚才受到了重创,实在是走不快。
“役若霜!”役若霜听见背后有人叫她,转过头看去,竟是翁雪茜,她心中一惊,以为她们反悔了,当即摆开阵势想要先下手为强,但一运气,竟引动了内伤,当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几乎要栽倒在地。
翁雪茜有心扶她,但念及她毕竟是敌人,又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反悔了?要动手就快吧!”役若霜心知抵挡不了。
“唉,”翁雪茜叹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妈妈说不杀你,就是不杀你,何况你当我现在比你好得了多少么?真是的!”
“那你追上来干什么?”役若霜仍保持警惕。
“我可没追你,只是我也要去东边!”翁雪茜想要不理她,直接离开。
但役若霜却阻拦道:“你想去帮忙么?不行!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通过的!”
“懒得理你。”翁雪茜轻轻一舞动灵气,直接从役若霜头顶飞了过去。
役若霜眼见翁雪茜的离去,完全没法阻止,但她不知道,那其实是翁雪茜仅剩下的力量了,她去与不去并不能对役豪丞的战斗有所影响。
所以,当翁雪茜看见方志晨身陷白色羽毛中,运起灵气拼命抵御的时候,她连方志晨的名字也没有唤一声,只怕自己一声唤,既帮不了忙,又乱了方志晨的心神,只能屏住呼吸看着方志晨蒙难,一面又心急如焚。
“只能用那个方法了!”方志晨在心头下定了决心。
“役豪丞,你的血羽也是你的法宝的一部分本体吧?”方志晨突然说话了。
“早已告知。”役豪丞说。
“很好!”接下来,方志晨做了一个任役豪丞怎么也想不到的动作,他抬起手,一掌将血羽,直接拍了进去。
“你疯了!”
“志晨!”
役豪丞和翁雪茜的声音同时响起,但方志晨谁也没有理睬,因为他根本无暇去听取周围的任何事物了。
他想要在自己的血中,找到那根羽毛,所以,他将羽毛直接打进心脏,是想借着最强烈的血液运动找到那羽毛。
役豪丞看着方志晨那专心致志的样子,不明就里,仍轻蔑地说:“血羽进了你的身体,可就由不得你了!我现在就要控制着它,割断你的心脏。”
役豪丞说罢,方志晨真的感到心脏传来一阵羽毛游弋时撩动的感觉,只是那感觉并非酥痒,而是利如钢刀,直接作用于心脏,真正叫做痛彻心扉!
方志晨的耳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处的血管被切断发出的声音!
他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去寻找那血羽所在,只能如鱼肉一般仍人刀俎!
一个人心脏附近的血管就意味着死亡,就算是修道的人也不例外,方志晨的生命迹象正在渐渐消失,再也无力用灵气抵御白羽毛,只能扔起将自己约埋越深。
“真是棘手啊!”役豪丞叹道,“不过,终于还是我赢了。”
他准备给方志晨一个最后的了结,使用最后的灵力,催动阴阳血羽扇,召唤出了无数黑色羽毛,闪着寒光一并冲向方志晨。
“志晨!小心!”翁雪茜终于控制不住,大叫起来,但她根本没有力量去阻止这一切,她几乎只能看着方志晨命丧当场!
黑色的羽毛终于刺向了方志晨,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黑色的羽毛突然停止了运动,就选在了半空之中,既不向前也不退后。
役豪丞惊诧道:“这是……。”
“阴阳血羽扇么?”方志晨竟然重新说话了,他已经涣散的灵气也重新凝聚了,白色羽毛像是受到了控制,竟然向上飘了起来,远离他的身体,他的衣着已经被白羽毛完全腐蚀坏了,身上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但他就那样屹立地站着哪里像刚才还被切断了心脉的人。
方志晨转过头对翁雪茜说:“雪茜,我这不好好的么,你就别哭了,你没那么容易当寡妇的。“
翁雪茜这才注意到,刚才情急的一声喊叫,竟情不自禁地落下泪,她赶紧擦去泪水娇嗔道:“谁想管你啊。”
“我刚才可真是快死了。”方志晨说,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若不是翁雪茜情急之中的一声喊叫,让他终于醒过神,重新找到了那根血羽,自己这次真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