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都已经快到暮春时节,平时野菜、红花草都吃腻了,好不容易来这么一下,总算能补充下油脂,抚慰一把苦了好几个月的肠胃。
岑济也不敢放开来给社员们吃饱,因为吃饱在几十年后可能是一个客观事实,但放到现在,那是一个主观定义。
吃三碗面就饱了吗?吃几十根年糕就饱了吗?吃二十个茶叶蛋就饱了吗?
肚子告诉你饱了,肚皮都能鼓成西瓜了,可大脑还是告诉你:继续吃!这才哪到哪?
吃完饭,李克道主动组织大伙儿打扫起卫生来,又带着大伙用小石夯子把工棚的地面给平整了一遍。
这样多少看着要整洁一些,工棚整体位于工地西侧,施工便道目前还只是从大路上伸了个头,剩下的就等江坝生产队的社员们开工了。
“李大哥,我对这些工程方面了解的不多。”岑济看着眼前这群汉子,心里冒出一种感觉来,好像他们与自己有某种联系。
“我在书上看过,说凡是工程,一定要细化,要具体到天、具体到人,这样事情干起来才清楚!”
“就比如建这个宿舍楼,挖地垄、打地基要几天,要多少人,砌墙要多少人,搬砖要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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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济对着一片空白的工地侃侃而谈,这些也都是自己在后世的经验之谈。
几十年后,每一处工地外面都有岗哨、宣传告示牌,每一阶段有多少天、需要多少人工和物料,都标的清清楚楚。
当然这上面标的部分内容肯定跟实际天差地别,但这确实会让业主单位看的省心。
岑济也只是无心提了一嘴,没想到李克道却暗自记了下来,并将在日后发扬光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981年5月1日,劳动节。
跃进大队在这一天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具体来说,就是发动社员们通过劳动来为集体增光添彩。
更具体的来说,就是无论男女老少,都要为队里的两大工程添砖加瓦。
华龙路自不必说,自从瓜子厂前面那段路顺利竣工之后,剩余的工程就进展飞快。
目前已经快要经过服装厂(筹),因为施工区域大多位于居民区,因此鲁求英号召社员们在自家庭前屋后开展一次大扫除。
岑济给这次行动取名为:跃进大队人居环境整治行动。
行动所整理出的垃圾、破烂,统一由芙蓉小学的学生分拣,卖到公社里的收购站去。
所得收益由大队再补贴一部分,给参加劳动的社员们加餐。
学生们兴致高昂,在垃圾堆里认真挑选,偶尔发现几个锈铁钉、烂锁扣都快活的不行。
剩余的垃圾都集中焚烧,烧成的柴火灰全用推车拉到沤肥的地方保存起来。
以往跃进大队还有用柴火灰洗衣服的习惯,自从队里开始分红之后,这种习惯也都渐渐消失。
“以前还有用尿洗的哩!”桂枝大嫂见岑济一脸吃惊的表情,又补了一句。
这种日子肯定会一去不复返的,今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而且是大家一起变好,岑济在心里大声告诉自己。
学生们被分为两拨,一拨由罗大右带着去了公社收购站卖废品,另一拨则由岑济带着去新学校工地参加劳动。
临出发前,岑济从口袋里掏了十块钱,让罗大右在供销社里给学生们买些糖果,让学生们甜个嘴儿。
新学校的建筑目前还只开建了教师宿舍,宿舍的地基刚开挖,还没正式进入施工阶段。
岑济发动学生们对工地上的碎石子进行了清扫归拢,李克道看着孩子们稚气的样子乐个不停。
“李大哥,支书让我过来说一声,中午到大队部聚餐,听说菜不错!”
“那好啊,我让大伯中午别开火了!”李克道难掩兴奋之情,拍着巴掌叫好。
岑济走在刚刚铺好的施工便道上,路宽三米五,占用了一部分农田,不过因为是建学校,社员们都乐意退让。
眼前这一片空地,满载着岑济的希望,也寄托着跃进大队的期许,或许能从自己手里培养出几个大学生来。
不过心里有另一个声音传来:培养出来之后呢?他们会回来建设家乡吗?
正当岑济眉头紧锁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的轰鸣声打破了乡间的寂静,渐渐撑大了岑济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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