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天生凉薄,那一点心思就跟结了冰一般,除了自己,便容不下旁人。
哦不,仿佛还有一人……
看她真的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夜色浓沉。
有窸窣声响起,李茉第一反应是蹿下了床,拔出了早就搁在手边的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房门口,锐利的眸子快速掠过四周。
“夫人?”外头有衙役守着。
李茉转头低声问,“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衙役摇头。
李茉寻思着,莫不是自个想太多,太过疑神疑鬼了?
“没事!”李茉转身回房。
牧启方已经坐在了床边,“如何?”
“许是我有点紧张了。”李茉苦笑两声,“都这么久了,那些人应该也要放弃了吧?安宁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城内,府衙那边……”
府衙那边一直没动静,这才是真的让人费解之处。
为什么知府大人会无动于衷?
为什么知府衙门毫无反应呢?
是掺合其中?
还是摄于权势,而放弃了他们?
不管是哪一种,这都不是好事,尤其是现在,县衙里的人压根不敢离开衙门,生怕那些人知晓,安宁镇的幸存者已经上金陵城告御状去了。
这越级告状本就是忌讳,若不是祁越一力促成,谁敢轻易上金陵城?
“你说……”李茉犹豫着,“咱们这算不算是,孤掌难鸣啊?”
牧启方知道,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煎熬,让所有人都对这些事情分外敏感,甚至于一度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仿佛是被遗弃了一般,每个人的情绪都是分外低落的,毕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别担心。”牧启方抱了抱她,“我知道这日子提心吊胆的,让夫人很是紧张,等过了这件事,我便辞官罢!”
李茉愕然抬头,“辞官?”
“无事一身轻,不惹尘与埃。”牧启方无奈的笑笑,“好不好?”
李茉没吭声,她知道牧启方是个好官,奈何人微言轻,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这一身的抱负得不到施展,真真是怀才不遇……
“只要夫君平安喜乐,我什么都可以。”好半晌,李茉抬眸,笑盈盈的望着他。
十指紧扣,夫妻就该同甘共苦。
蓦地,李茉骤然抬头,快速将牧启方挡在身后,“别动。”
“好像有人?”牧启方没工夫傍身,却也能听到屋顶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可见对方来人不少,而且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这是要破釜沉舟了吗?
“赶尽杀绝?”李茉咬牙切齿,“欺人太甚!”
这可是县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门,真的没王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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