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这一切都是个误会。臣听闻三皇子武艺高深,心生仰慕之意。再加上一时喝的高兴,忍不住切磋了几招,却是想不到萨仁公主和蒂娜公主会在隔壁雅间用膳。那雅间静悄
悄的,臣还认为无人用膳,是以和三皇子切磋武艺时,并不曾刻意避开雅间墙壁。打坏了,左右赔点银子了事。要是知道萨仁公主和蒂娜公主就坐在隔壁,借臣一个胆子,也不敢避开三皇子的掌风,让他打穿墙壁。要是臣生生受了那一掌,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臣错了,请皇上责罚。”
他这话一出,几个人齐齐变了脸色。皇上眸中神色,阴晴不定。萨仁和蒂娜两人,静悄悄坐在夏殇等人的雅间隔壁,究竟想要干什么?
萨仁来炎黄才几天,什么时候和蒂娜混的那么熟了?
慕星辰低头看地,恨不得把地上看出个洞来,然后把夏殇埋进去。他这话,明着是解释和道歉,暗中却是把责任全都推自己头上了。什么叫做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避开三皇子的掌风?怎么越熟悉,越觉得这人脸厚心黑?
炎皇正在气头上,他还不能解释。夏殇说的也没错,那墙壁确实是他一掌打穿的。可是,要不是他忽然动手,他为什么会出招?他要是不出招,又怎么会打破墙壁?
这时候,慕星辰忽然怀疑,他是不是跳进了夏殇布置的陷阱中去了。他应该是早就知道隔壁雅间里坐着蒂娜和萨仁,所以才引自己动手的吧?
一旦想通,慕星辰立刻恨的咬牙切齿,这只狡猾的腹黑狐狸,在发现隔壁雅间不对劲时,就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夏宁低头,努力让脸上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心中却是佩服的很。不愧是炎黄最为睿智的睿王爷,一番话,不仅成功引发了皇上的疑心,甚至还巧妙的把自己给摘出来了。
喝高了酒闹事打斗,这些是贵族子弟经常发生的丑闻。左右不过是骄纵了些,却没什么大错。他和慕星辰出招,已经撇清了他和月离皇室相互勾结的嫌疑。皇上疑心重,最恨臣子和外国使臣勾结。夏殇的身份,表面上是个闲散王爷,可是他在民间声望极高,要是他和月离国三皇子私下做点什么交易,那可是皇上的大忌。
反观蒂娜和萨仁就不太妙了。皇上迟迟没有祭祀天地,让蒂娜早点入了宗谱,不能不说是存了考验她的心思。最为无情帝王家,倘若,蒂娜的存在妨碍了炎黄的利益,夏宁相信,皇上会毫不犹豫的把蒂娜给打发了。
当年,为了皇位,他可以舍弃最心爱的女子。现在,为了炎黄的江山,他自然可以舍弃一个女儿。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事比炎黄江山最为重要的了。
夏洵低着头,眼角余光悄悄撇想蒂娜,却见她一张小脸惨白。为了表现的凄惨,沐浴完毕,她并不曾如往日那般,化着精致的妆。而是红着眼眶,素面朝天。素颜的这张面孔,他究竟是在何处见过的呢?为什么隐隐约约中,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萨仁眼眸中怒火熊熊,撇了一眼蒂娜,见她只是苍白着脸不说话,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声蠢货,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怎么会找她这样的女人当盟友?真真是瞎了眼睛。
“皇上,萨仁有一事不明。在宗学门口,戴姑娘邀请玉公主,三皇子等人用膳,却独独留下蒂娜公主一人。这摆明了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蒂娜公主。萨仁这才过去,邀请蒂娜公主去望江南用膳,难道这也有错?”
这话一出,蒂娜脸色更白。红红的眼眶中,泪珠如断了线般的超下落。却偏偏强忍着,慌忙用丝帕擦去脸颊上泪珠,强颜欢笑,急声为戴晓迪辩解:“戴姑娘是三皇叔的徒儿,自然是如仙人一般。不喜欢蒂娜,是蒂娜做的不好,不怪戴姑娘。”
萨仁那话,摆明了立场,是为蒂娜抱不平。你们能去望江南用膳,我们也去得。这很好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和蒂娜坐在夏殇等人的雅间隔壁,而且把女儿家的那点小性子也表现出来了。意思就是,她们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只是不服那口气而已。
夏玉懒洋洋开口:“蒂娜,戴姑娘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当时你和二哥站在一起,戴姑娘还认为你是要和二哥一起去用膳呢。反正端王府,你也经常去。不是吗?”
这个蒂娜,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夏玉自小在京师宫中长大,见多了那种高贵优雅的千金们。蒂娜来自南方,按理说南方女子应该如水一般柔润,浑身上下充满了诗情画意才对。可她虽是柔润,却若隐若现的带着一丝狐媚人心的气质。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喜欢。就像宫中那些妄想凭着年轻美貌得到圣宠的小宫女们一样。
反倒是戴晓迪,大大咧咧,迷迷糊糊,时而聪明如狐,时而又二的不行。举手投足,丝毫不矫揉造作,让人一见就心生亲近。
皇上脸上冷意更冷一分,玉儿都看出她和老二走的近么?
蒂娜慌忙解释:“玉姑姑,您误会了。蒂娜去端王府,只是看望怜月侧妃,而并不是和二皇叔走的近。当初蒂娜寄住在太师府,怜月侧妃经常回家看望周姨娘,一来二去,蒂娜就和怜月侧妃熟悉了。没事时,蒂娜就会去和她闲坐一会,说说话儿,又岂敢叨扰二皇叔?”
心中却把夏玉恨了半死,这个贱人,她去端王府,碍着她什么事儿了?
萨仁冷眼旁观,这个蒂娜,似乎并不受大家待见啊?不过,这样的人,将来势必如弹簧一般,被打压的越低,将来弹起来也是越高。
“皇上,萨仁被欺负成这样,手臂上还被菜汤烫伤了,萨仁恳请皇上做主。”一边说,一边重重的磕下头去。
在任凭他们这么扯下去,只怕最后倒霉的还不知是谁。
现在,她只要出了这口气就好。
“皇上,这是臣当年在外游历时,遇到一个世外高人,送给臣一种秘药,凡是烫伤烧伤的皮肤,涂上药膏,不出两日,就可恢复如初。臣一向宝贝的紧,轻易不肯示人。公主身为炎黄贵客,受了伤自然要用最好的药膏。臣愿意献出药膏,送给公主,以治疗被烫伤的胳膊。虽说事出有因,然我炎黄一向为礼仪之邦,自然是不能让客人受了委屈。”
夏殇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里面装着药膏,太监连忙接了,放在盘子上,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把药膏打开,只闻一阵清香,闻之清凉入肺,微微点头,脸上现出满意之色:“嗯,不错。既然睿亲王拿出了自己的宝贝,来人,给萨仁公主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