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芬突然粉睑通红,回避着他的目光,低声说:“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吧……”
“咦!替人赶车,为何低三下四了?”
“这……这到底有……有损颜面,有失身份……”
“怪事,在下却认为替人赶车,并不是什么有失身份的事。除了娼、优、丐、奴之外,赶车的照样可以吃皇粮。姑娘,你如果认为在下的出身低……”
“宗爷,请别误会好不好?你这人……”吴芬跺着小蛮靴急急解释。
走道上,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有不少人向此地走来。
“有人来了,至少有五人。”他说。”
“快跟我走。”吴芬忘了自己的身份啦,忘形地拉住他的手便走。
他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来不及了,房后也有人。走,去接他们,你可以替我分辩哪!”
吴芬手按剑靶,脸上显得激动而苍白,挺了挺酥胸,说:“不管怎样,请记住,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与你共进退。”
“我问你,令尊爱你吗?”他急问。
“他深爱我姐弟两人。”
“但他为何不信任你的话?”
“这个……”
“必定是恐惧心比爱心强烈所致了。”
“这……”
“你愿意离开令尊?”
“这个…”
“只有片刻给你决定。”他郑重地说。
吴芬的脸色不住在变,一咬牙,说:“生我者,父母,育我者,父母,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而且,昨晚如果没有你,本寨不知要枉死多少人。因此,我不能眼见你受诬而忘恩负义袖手旁观,我将尽我最大努力,维护你的安全,洗脱你的不白之冤……”
话未完,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门是开着的。”他高叫。
进来的是吴大爷,天南剑客,刀疤曹五、施大同和一个高大凶猛,脸色带青的人,五官狰狞,真像阴曹地府的五殿蓝面阎王。
吴大爷见到爱女在房中,不由一怔,不悦地叫:“小芬,你在此地干什么——。”
吴芬扭头扫了林华一眼,林华泰然挟棍而立,神色镇静从容。
“爹,女儿要替宗三分辩,证明他是无辜的。”她壮着胆说。
“你给我回去。”吴大爷怒不可遏地叫。
吴芬不为所动,略一迟疑,叫道:“不,爹为何不仔细查明……”
“住口!”
吴芬转向林华,急声叫:“宗三,你把昨晚救我和种姨的事说给他们听听。”
刀疤曹五阴阴一笑,说:“一个怀春少女,所说的话是靠不住的。
“住口,姓曹的,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吴芬愤怒地叫。
刀疤曹五冷哼一声,冷笑道:“说来说去,只有你们几个大姑娘替他分辩。俗语说:女生向外。宗三这厮人才不坏,你们都有心袒护他,不惜假造事实替他遮掩,做出被擒的无人能信鬼故事,谁能相信你们这些意乱情迷的大姑娘,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林华呵呵笑,接口道:“金城寨简直成了一群人伦大变狐犬之窝了,可笑已极。你刀疤曹五说起来该是吴姑娘的长辈,说出这种话来,岂不令人齿冷?你敢说,我可不敢听,听了污我之耳,我得去找水洗耳朵,闭上你的狗嘴,滚远些,昨晚你……”
“大爷,你瞧,这小子可不可恶?”刀疤曾五急急接口,意在阻止林华说出昨晚挨揍的事。
脸色泛青的大总管阎王骆四哼了一声,说:“不必和他多说了,大爷,拿下他再说。”
林华脸色一沉,冷笑道:“要不讲理,大家不讲理好了,我宗三岂是怕事的?阁下,你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