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问问那汉人的底细。”
“没有这样的规矩。”
“那……该知道你为何要他的命。”
鲁温赤将革囊揣入怀中,冷笑道:“你这人反常,不懂规矩,咱们没有可谈的了,这笔交易取消。”
“慢着!”
鲁温赤冷冷一笑,大声说:“我送礼,你杀人,你不问我,我不问你,这是规矩,你怎么变成生手了?”
“你不供给消息,显然不肯合作,不合道理。”
“姓名相貌部告诉你了,你还要什么消息?你不知道自己去查?”
“这……”
“你不干…”
“我接受了。”
鲁温赤将革囊取出欣然地说:“一言为定,两天以内,我要见尸。”
“一言为定,两天之内你可以见尸。”
鲁温赤挺身站起,说:“下手愈快愈好,派出的人,必须小心,那家伙十分利害,如果一次失败,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希望这袋首饰属于你的。”
“一句话,保证你不会失望的,首饰当然属于我的。”
鲁温赤将革囊递过,大声说:“但愿如此,偌!这是你的珍宝。”
镇南奔在靴统内取出一枝雕羚,抛过说:“偌!这是你的受托信物。”
“我静候佳音。在下有事待办,告辞。”
林华在西街扑了个空,那六位神秘客人已经先一个时辰离开了,去向不明。大漠之狼兄弟整整花了一个时辰追查,最后得到的消息是神秘客人已经离城了。
次日一早,七人分头追踪。
林华从南面开始查,他必须把握住这根线索,查个水落石出,揭发这六个神秘人物的阴谋,在他的心目中,他们如不是如意散人三位老道弄的玄虚,便是安西盟的人在搞鬼,二者必属其一,不将这些人赶走,在苦峪办事必将受到无边的干扰与牵制。
离城廿里余,接近了山区,远远地看到有面小山的南面背风处,建了十余座帐幕,看形式便知是回帐。一般说来,回人最为清洁华丽,番帐最为简陋,蒙帐最坚实。内部的陈设,回帐仍然荣居第一,番帐仍居末座,大多数番帐内部连毡毡都不设,坐卧皆就地方便。另一特点是回帐要小些,多设帐少住人,如果这位一家之主有四位妻室,建四座帐平常得很,另建的奴帐,外表不神气,但仍比番帐小得多。从生活环境分别各族的进化程度,一目了然。
接近至半里内,便有两名回人迎出,是缠回,头上的白布缠头巾十分别致。
他至相距五丈外勒住坐骑,下马迎上。双方欠身鞠躬为礼,他操着回语笑道:“打扰贵帐了,在下是汉客林华,请见贵帐的主人。”
“汉客有何贵干?”一位年轻回人打量着他间,眼神似无惊讶表情。
“讨些水喝,再就是向贵主人打听一些消息。”
“哦!请进帐谈谈。”青年人说,含笑上前接过缰绳,在拴马柱上拴好坐骑,掀开帐门又说道:“请在客帐稍候,我去请家主人出见。”
两名奴仆献上奶酪,不久,后帐门一掀,进来了三个人,两是奴仆,领先的主人,衣着华丽相貌堂堂,有一双略带淡碧的眼睛,一看便知是所谓纯种回纥人,身材高大健壮,笑容可掬,行礼毕就坐,操着生硬的汉语说:“我叫拉克威,汉名叫罗维,世居哈梅里,家先祖阿老丁,曾在天朝京师客居三载。”
林华一怔,说:“阿老丁?是不是曾任天朝使者的阿老丁?”
“咦!你知道家先祖的事?”
“只知道大概,家父曾任职同文馆,所以略有所知。当年都督篓英练兵西凉,出师关辟哈梅里商路,哈梅里故主,元朝宗室兀纳失里王在大兵抵境时,遣使纳歉归附,派令先祖阿老丁入朝贡马,后来奉命至畏吾儿各回部宣谕天朝威德,甚有建树。但你们怎么也到了苦峪?”
“兀纳失里为人横暴,与别部仇杀,却驱我们回人为前锋,而且一再对朝廷无礼,要求朝廷在延安、绥德、平凉、宁夏开四地互市,派甘肃都督宋盛出兵严禁,兀纳失里失望之余,各方阻遏西域回纥诸部的贡使,更派兵截杀从间入朝的使者。朝廷一怒之下,派宋盛与都督佥事刘真出兵讨伐,八月间兵抵城下,乘夜攻城,四面围攻。守将投降,兀纳失里黎明突围,以三百匹带了辎重的马开道,军兵因夺马而疏忽,被他带领家属遁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