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姜河缴了这哥们儿的械,手里有了火器便安心了许多,总不至干挨打没法还手。一长一短两把枪,子弹都压在弹夹,机头大张。姜河觉着这外勤也是缺心眼儿,放什么信号弹?这么近的距离,一梭子就能把俩人干挺。
当一道粗壮雪亮的光柱飚射而来那一刻,姜河才恍然明白了外勤的用意,下一秒,建筑群那边另一盏探照灯也扭了过来,与此同时,前方几百米的暗处响起一阵人声喧闹。
“操,快跑。”姜河暗道不妙,急忙拽着研究生往回跑,研究生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后拉住了逃命的姜河。
“好机会!趁乱进去啊!”研究生脸上的青春痘泛着兴奋地红光,指了指倒地外勤,道:“扒了他衣服!”
‘嘭!’
一颗飞旋地子弹破空而至,险之又险地钉进了研究生脚边的土地,掀起一片潮湿泥土。
“扒个屁!跑!”姜河当时汗就下来了,远距离精准打击,尼玛不是导弹就是狙击手好吗?他一介平民有幸经历了两次有狙击手在场的战斗,深知其中厉害,刚才那一枪想必是天色太暗或者戈壁滩风大的缘故才打偏了去,否则俩人这会儿已经给满地的大便陪葬了。
没到戈壁滩之前追星赶月的想快一点到,刚踏上戈壁滩没多久,又被子弹往回撵,姜河心里那个憋屈。猛然想起邵山分别时告诉他的话,更觉得那栋鬼气森森的建筑神秘莫测。
幸运的是,狙击手没有继续射击;不幸的是,俩人已经看到那边亮起了许多手电光束,洋洋洒洒足有数十,都摇摇晃晃朝着这边追来。
建筑顶上的探照灯照射范围有限,大致抡出了方向,剩余的事务交由集装箱这边的外勤。陈照舟早先特意带队绕着建筑外围布置了岗哨,没曾想岗哨没起到作用,起夜拉肚子的哥们儿倒是立了一功。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身后的追兵没有开枪,也没有喊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埋头追赶。姜河和研究生俩人跑出百米一阵狗喘,商量着不能这么跑,这里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老远,肯定得被追上,而且茫茫戈壁滩又没有隐蔽的地方,保不齐追兵懒得追的时候一枪给他俩干个狗吃屎。
“咋办?出师未捷啊?”研究生紧了紧手中的hbk,琢摸着拼死抵抗还是壮烈牺牲。
“投降吧?”姜河额头‘突突’直跳,道:“既然戒备这么森严,估计咱俩也没别的办法潜入,你看他们不开枪,指不定是要活的呢?”
“姜河…”研究生哈哧哈哧喘着气,三分怀疑七分犹豫的问道:“你是早就算好了这一环,还是临时蹦出的念头?”
“如果我说是昨晚夜观星象掐指算出来的,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还是跑吧。”研究生果断拒绝了姜河的不靠谱建议,端起枪甩出一道火舌,身后追兵的脚步一窒,慢了几分。
“操,文化人都他妈心黑。”姜河见势不妙果断扯倒研究生,紧接着,对方还击的子弹将先前两人站立的区域变成了雨打沙滩万点坑。
“你看,他们没打算要活的。”研究生压低脑袋,对着一旁的姜河大呼:“跟他们拼了!”
“拼个屁,救兵来了。”姜河抬手摁住行将站起的研究生,单手持枪‘啪啪’打出几发子弹将对方的脚步减缓一些,趁机掐着研究生脖子朝后匍匐而去。
研究生扭头一瞅,登时明白了姜河的意思,远处两道昏黄的光柱起起伏伏,枪声掩住了卡车颠簸行进的声响。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和追兵保持着距离的两人成功爬上了赶来接应的卡车,唯唯被这阵仗吓得不轻,一颗子弹打碎了车玻璃,擦着唯唯耳边射了出去,要不是一诺及时稳住了方向盘,只怕接下来就是一幕同归于尽。
子弹从唯唯左耳上方擦过,留下一道血痕,唯唯惊魂未定,踩着油门的脚像惯了铅一样,卡车在起伏不定的戈壁滩上下翻腾,彻底把后斗的人与动物颠了个七荤八素。等到卡车脱离了对方了射击范围,安全停到一处僻静低洼地时,后斗的两个人和一猫一狗也就剩下了半条命。
“好险好险……这也是你掐指算出来的?”研究生横躺在车斗,身上倒着一堆过冬的棉衣,棉衣堆耸动几下,狸花猫惊恐地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
“是那哥们儿喊来的。”姜河撑坐起身,嘿嘿干笑,他俩着急跑路,都忘记了点燃烟花求救,多亏了蹲坑外勤那一发信号弹。
“药药药!”一诺飞奔而来,扒着车栏爬了上去。
“切克闹?”
“呸!碘酒、纱布,唯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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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层,手术室。
曹良眼睁睁地看着几人拐过了走廊,终究没能扣下扳机。帘子后边的路茜见没有动静,小心地跑了出来,看到曹良悻悻放下枪,表情有些懊恼。
“怎么了?”路茜问道。
“离太远。”曹良摸了摸鼻子,无奈道:“四个人,有一个可能受伤了。”
虽然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