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侯,小丫头就是光溜溜的,遭逢磨难,稚嫩的脸上满是惧色。宋瑶给她解开了绳子,披上了衣服,将她带回了队伍。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很深,在营地很快调整了情绪,和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对于自己的遭遇,她绝口不提,就连宋瑶也很少见她如寻常女孩那般暗自神伤。她们一直不得闲,安宁不了几天就得集体大逃亡,短短几个月,这个胆小到任人凌辱的小丫头变了,她眼中不再有恐惧,小手拿起了刀,握起了枪,敢随众人与行尸厮杀,也敢用枪指着活人的脑门儿,然后冷静的扣下扳机。
不知不觉中,未成年小丫头成了队伍里重要的一员,不管外出寻找物资还是逃命搏杀时的分头行动,都有了小丫头的身影。大家自然而然的开始信赖她,潜意识里觉得潘珞也可以独挡一面。或许正因如此,大家才忽略了她也需要人保护。
洞里光线昏暗,更凸显出潘珞白嫩的身体,她手腕的伤口不再出血,创处的皮肉泛出苍白之色,看起来就像死人的肌肤。
宋瑶擦拭到潘珞的腹部,小姑娘的腹部很平坦,还看不出怀有身孕的迹象,皮肤触手发烫。宋瑶忍不住胡思乱想,这小丫头才17岁,身体就已经发育的这么好了,如果不是遭逢灾变,身边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追求者。宋瑶摇头苦笑,将潘珞上身盖住,打算给她擦擦腿。
掀起被子,宋瑶呆住了。
潘珞腿间不知何时渗出了一滩鲜血,两条洁白的腿上、床单上,到处都是。
宋瑶的手有些颤抖,她本来想喊明俊伟他们,但潘珞毕竟是姑娘,而且明俊伟他们估计除了惊讶叹息也没别的方法。宋瑶分开潘珞双腿,只见不能描写的地方满是血污,用手沾了点,发现还是温热的。这意味着潘珞一直在出血,而她却没有注意到。
宋瑶手忙脚乱的擦了擦血,盖上被子快步跑出了洞口。
外边有几个值夜的小伙子,见她神色匆忙,都紧张了起来。
“看病的婶子呢?”宋瑶急道。
“上边呢,给她儿烧纸去了。”锦忠走了过来,问道:“咋了?那姑娘不行了?”
“能不能帮我去叫一下婶子,求你了!”宋瑶急的满头大汗,她无法判断潘珞此刻是什么情况。以往见过许多被行尸咬伤的人,有些不愿忍受煎熬,通常会自我了断;有的痛苦挣扎一阵子,最后一命呜呼。而潘珞从受伤到现在已经接近24小时,没有死去,但也不曾醒来,而且现在有大出血,彻底让宋瑶麻了爪。
锦忠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应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晁逸帆跟了出来,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珞珞,珞珞她……”宋瑶一阵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结巴了半天,只得简单道:“出血了!”
晦暗的防空洞再次亮起火把,小米和小魏直接抬起潘珞的床垫,连人带床抬了出去。
其他伤员有意见,觉得这小丫头活不活死不死的太麻烦,担心血腥气招来废洞中的行尸。情况危急,宋瑶懒得和他们分辨,于是几人扛起床垫直奔那间洗衣洞。
晁逸帆留下看护昏睡的明俊伟,小米和小魏守在洗衣洞口把风。他俩毕竟大小伙子,站里边儿不合适。
妇人洗了洗手,点亮了洞里的火把。充足的光线下,潘珞一张小脸愈发的苍白,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宋瑶揭开了被子,腥红一片,触目惊心。
“遭罪啊。”妇人也有些不忍,唉声叹气的念叨着什么,从老旧木柜上面探下来一个大铁盒。打开盒子,里边是一些瓶瓶罐罐。
“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瑶也是急懵了,她都不清楚这妇人到底是不是大夫,此前以为她是洗衣服的,后来发现她也兼职缝衣服,现在倒好,俨然成了主治医生。
妇人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咋能知道咧,我帮你给她擦擦血,你听婶子的,给娃一个痛快吧。看着出血出的,怕是要流产了。”
“什么?!”宋瑶感觉自己快崩溃了,她之前算过时间,初见潘珞是八月中,现在是九月末,如果孩子确实是周槐的,那应该怀了不到两个月……这么看来,流产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嘛,早晚是个死,你忍心看她这样吗?”妇人倒掉一盆血水,又打了一盆。血流根本止不住,开闸放水一般,看得人心里阵阵发紧。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宋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擦了擦潘珞脸上渗出的汗珠,将脸贴在她滚烫的额头,隐约间,似乎听到潘珞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宋瑶一愣,将耳朵附了过去,仔细分辨了半晌,听清了一个“水”字。
“水,给我水,快!”
妇人一声叹息,她只当宋瑶是精神崩溃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递给她一缸温水。
宋瑶扶起潘珞,慢慢把水凑到她嘴边,潘珞嘴唇动了动,咽下了一些清水。
“她在喝水!”宋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兴奋了起来,仿佛潘珞无意识的喝完水就能好起来一样。
潘珞喝水的频率变快,从开始一点一点的抿,变成了大口大口吞,一大缸水被她喝的一干二净,紧接着她眼皮动了动,睁开了双眼。
不光宋瑶,连那妇人都惊呆了。这个场景太诡异了,下身疯狂出血,上边疯狂喝水,难道肚子里的胚胎是转换器吗?可以把清水变成鲜血??
“珞珞…?”宋瑶直勾勾的盯着潘珞,希望她可以回应一声。
潘珞喝完水,靠在宋瑶怀里喘息了起来,宋瑶的呼唤她似乎听不到,看面上的表情,似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