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标志。
少妇身旁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怀里抱着个六七岁的男孩,那男孩穿着件小得不合身的单衣,蜷缩在老太婆怀里,小脸蜡黄,嘴唇干裂,时不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身子都在发抖,每咳一声,胸口就微微起伏,像是连喘气都费力气。
老太婆一边轻轻拍着男孩的背,一边抹着眼泪,嘴里低声念叨着:“夏儿啊,再忍忍,再忍忍……
等会儿就带你去看……”
那少妇则始终低着头,双手撑在地上,脊背微微颤抖,想来是又急又怕,却不敢哭出声,怕惹得路人厌烦,连买她的人都找不到。
吴天翊站在不远处观察了片刻,眼尾扫过巷子里其他或躺或坐的病患
——
有老汉咳得撕心裂肺,却瞧着像是常年积劳的老疾,跟端木家的二小姐一点都不搭嘎。
再看有妇人捂着肚子呻吟,瞧着像是寻常腹痛,显不出医术高低。
唯独那老太婆怀里的男孩,面色蜡黄如纸,咳嗽时胸腔起伏剧烈,嘴角还隐隐泛着一丝青气,分明是风寒入肺引发的急性咳喘,若再拖下去,怕是要转成肺痈,这般症状看着凶险,实则用对药方便能快速缓解,正是他要找的
“契机”。
“没错,就这小孩了!”
吴天翊在心里暗忖。
没错,他此番来这流民巷,本就是故意找个
“看起来严重却没钱治病”
的病患
——
一来,能借治病积攒
“老郎中”
的口碑,为后续去端木府应诊铺垫。
二来,看病总得抓药,他药箱里只带了些应急的银针和草药,药量根本不够治大病,正好能顺理成章地往城东
“仁心堂”
去买药。
他太清楚这时代医馆大夫的德行
——
尤其是
“仁心堂”
这种有点名气的医馆,大夫多自持身份,见他一个游医上门买药,少不得要盘问几句,甚至会对他的药方拿出来论证。
而这恰恰是他的强项
——
前世几十年的中西医经验,加上对这个时代医术局限的了解,随便拿出些对症的见解,便能让那些大夫哑口无言,既显了自己的本事,又能让
“老郎中”
的名声在医馆里传开,岂不是一举两得?
至于
“利用”
这家人……
吴天翊轻轻摇了摇铜铃,晃了晃手上的“医幡”便迈步走向那母子三人。
这时的吴天翊心里倒也坦然:他虽存了
“造势”
的心思,可若他不出手,这男孩怕是撑不过几日,那少妇也多半要被人贩子买走,落个不知死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