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柳咂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跟他继续斗嘴皮子了。
镇北王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起他来。“你在东宫放眼线做什么?”他已经清晰谢长柳同东宫的关系,那谢长柳何必还往东宫放人,这要是被太子知晓了,还要觉着他谢长柳对他无可信之心,平白落不着好。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师生、父子都是如此,任谁都是。
闻言,谢长柳虽然有被戳穿的心惊却没有问他怎么知晓的他往东宫放人而是问他怎么肯定的就是他呢。
汴京里想往东宫安插眼线的人多了去了,镇北王怎么就肯定是自己而非他人呢。
镇北王却是毫不隐瞒道:“上次我在东宫门口抓到你的时候,跟你一起的不就是宝玉居的人?”
原来如此,他早就暴露了破绽,却一直以为是自己侥幸了。他不难怀疑,镇北王背地里对自己的调查有多彻底。“您调查了我多久?”
“起码从知道你的时候就开始。”
谢长柳呼了一口冷气,他有种被人揭穿了老底的心惊胆战。“那您现在知道了多少?”
镇北王也不含糊,对于谢长柳,他还是有着看不清的迹象,这个人,若是他不愿叫你看清,你便猜不透他。“七八分吧。”
谢长柳了然勾唇。“那您认为我在东宫放的是哪门子的眼线?”
镇北王对视上他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似乎又像是在针锋相对了。“这就要问你自个儿了。”
谢长柳瘪嘴,不以为然。
“我问心无愧啊,我问不出来啊。”
好一个问心无愧,镇北王哼笑了一声,不再回答。谢长柳扭头看着宫墙,好像,看见了越过金瓦白檐的燕子。
谢长柳目光不自觉的去寻找燕子划过的痕迹。
“燕子回巢,不觉间,冬日已去,春来将暑。”
镇北王亦是有所感,叹息道:“若是没发生这些事,我当该回关外了。”
藩王在世子被请进宫后就自觉的离了京城,如今,就独独镇北王还在汴京,若是,没有皇陵一事,或者说,现在没有出现蜀中的事,他的确该走了。
“关外其实被我描述的不好,我没有多少文墨,对它,只有一个好字。那里,习惯了的人会觉得,比汴京要好,至少,它是自由的。”
谢长柳有些恍惚的想,自由?什么是自由呢?
他的视线范围内,一半是红墙金瓦,一半是青天白日,可他不觉得自己是不自由的,毕竟,他自己选择的路,他有的选,他就是自由的。
可是,他现在却没得选。他早就没得选了,从做伴读的时候起,他就没得选了,他或许,本就不是自由的。
“等燕子归来,等待花开,人再无少年。”
好似谢长柳的一声叹惋,穿过了层层宫墙,外面,风是自由的,云是自由的,什么都是自由的。
而蜀中已反的消息,已经在朝野传遍,秦煦早就预料了这一情况的发生,可他还是祈祷着惊鸿会带来好消息,但是,并无转机。难怪说惊鸿那边早就没有了动静,指不定里边乱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他的情况如何,是否安全。
飞鱼在知道蜀中发生的事后,先是震惊再恐慌,最后不顾一切闹腾起来要去蜀中寻父母。
“我要去!我爹娘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