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柳极其敷衍的丢下一句“王爷英明。”
谢长柳不会捧着镇北王,但这话却听着特别的假,很没意思。镇北王也不觉得不被待见了,反倒是哥俩好的一手拍在他的后肩上,本想揽过他,却被他避开。
“好歹你我也已经熟稔,怎地避我如蛇蝎?”被下了面子,镇北王不恼但看着也不是那么好说话了,语调里阴阳怪气的。
谢长柳不想得罪镇北王,但因为秦煦的事情心中不郁,不想同镇北王多纠缠什么,但对上镇北王,语气依旧不怎么好听。“身上脏污,王爷还是离我远点的好,不然脏了您衣裳,不知晓的以为您在皇陵多么劳苦功高。”
人是他救的,秦煦出事那么长的时间,却无一人入内救助,都在外面观望,观望的什么?
没出事还好,皆大欢喜,若是出事了,就准备举国同哀吧。
一想起来秦煦的境遇谢长柳心里就蹿起了火。
镇北王哪里听不出来这是谢长柳在找台阶下,他顺势下了但也没有消气,连自称都变了。
“得了,本王还是不犯你的忌讳了。”
谢长柳本想张嘴答一句,喉咙里突然涌出一股腥甜,叫他皱起了眉,那股难受的劲儿好似是一股在五脏六腑乱窜的真气。
谢长柳知晓,方才在皇陵里面动了内力,这就自食其果了。
谷主对他的耳提面命他虽然一直都在恪守,奈何有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可他还是庆幸有禁药傍身,若是从来没有服过禁药,他不知道自己能靠什么坚持到现在,又能凭借什么走在秦煦前面,替他征伐四方。所以说,他的命,究竟又算得了什么呢?
谢长柳看了镇北王一眼,硬生生的压下了喉咙里涌出的腥甜,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进了宫,镇北王在前殿与人分路。
“你先回去。”
镇北王要去玉清宫同陛下详谈皇陵的事情,谢长柳却是不解,他自认为自己是需要去同陛下请罪的,毕竟陛下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若是还不老实,陛下哪里能放任他继续留在十皇子身边。
“不是要解决我出宫的事情么?”
他擅自出宫的事情瞒不住陛下的,镇北王也是听了他的央求才带他去的,若是被陛下问罪起来,怎能叫镇北王一力承担。
更何况秦煦出事的事情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若谁有牵连其中都会很麻烦,而这件事是谢长柳自己去招上的,若是镇北王替他出头陛下那里会更不好说辞。
虽说镇北王在陛下面前更有话语权,但他与陛下之间也不是没有嫌隙,一味的袒护他,只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陛下本身就有对镇北王的忌惮,若非是大梁需要人来守,若非是镇北王手里的兵权,陛下怕是早就把人料理了,哪里还有他自由出入禁宫的权利。
镇北王却是摇头,指着另外一条路叫谢长柳自己回去。
“是本王去解决,跟你无关。”
虽然镇北王的语气生硬,一点都听不出来他是在袒护谢长柳的意思,但谢长柳哪里不明白他的美意。
谢长柳默了又默,最后还是道了句:“多谢。”
镇北王抬眼看了谢无极几眼,那眼神里有着一种谢长柳看不懂的意味。
谢长柳明白,镇北王怀疑他,如今的怀疑怕是愈盛了,但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纵然是最后无应对之法,那他也不能输得太彻底。
最后谁都没有再说什么,镇北王率先转身离去了。
谢长柳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暮色,他忽然从宫里消失了,可是吓坏了宫内的一众人。
御宝阁的宫人都在四处寻了个遍依旧不见谢长柳,最后还是吉祥使人不要声张,她知晓谢长柳有出宫的可能,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知晓,她只能焦急的等着谢长柳自己回来。
谢长柳就是在上下宫人焦急的等待中出现的。
“您可是回来了,方才葳蕤宫的人来过了。”
吉祥也没有多问他去了哪里,他也知晓她心里明白,但却从来都很识时务,吉祥也是他在宫里最信任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