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他与陛下也对过几次,不过,却是没怎么赢过。
谢长柳眼皮子微抬,没再说话,跟着一起捡棋子。
没几下黑白两棋就分好,镇北王让出了位置,谢长柳在炕上坐下,代替镇北王与陛下对弈。
不知是不是殿内的地龙烧得太暖,镇北王耳后烧红了一片,他大掌按在谢长柳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强势的交代他。“本王可是输了好几盘,你是本王叫来的人,自然是要替本王赢回来的。”
谢长柳捏着白色的白玉暖棋,看着陛下已经落下一子,他有些勉强。
“陛下棋术精湛,草民还是甘拜下风……”
镇北王就等着他大杀四方呢,结果还没开始就听他说丧气话,瞪着他,“还未开始,怎可言败?你且好生下,若是赢了,本王应你一桩事。”
谢长柳本也就是说说而已,下定然是要好生下的,陛下面前不得弄虚作假,不然,不说惹恼了镇北王,就连陛下且都要不快了。
“噢?王爷如此慷慨?”镇北王果真是个爽快人,应承的话不经思考就敢答应下来,也不怕他届时所求他还给不起。
镇北王豪气地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本王从来不是小气的人。”
“好说。”
谢长柳果真正色起来,他看着棋盘上已经各占据一方的棋子,继而饶有兴趣的落下一子。
还没走几步,镇北王就先按耐不住了。他在一旁观战,却瞧着谢无极的走位带着一股胆小怕事的意思,不制敌,反而一退再退。
他瞥着谢无极,面上不高兴,带着股埋怨的意思。“你这是怎么走的?别说你果真棋术不精?怎地还不如本王?”
谢长柳不答,只捏着手里的棋子沉思下一步走位。
或许是得了个没趣,镇北王也不再吭声了。
他抱臂站在外边,时而去看谢无极,时而去盯陛下的神色,两人面上皆严阵以待,似乎已经到了胶着的地步。
陛下扣下一子,却见谢无极不做思考的跟着落下。他蹙眉,抬头盯着谢无极,面上带着怀疑。
“你果真要走这一步?”
谢长柳微愣,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傻气,似还不明所以,看着陛下笑了。
“是。怎么?这一步走岔了?”他说着就低头去审视棋局,随后恍然大悟,露出不甘与懊悔。
“陛下,可容草民悔棋?”
陛下盯着谢长柳许久,盯到谢长柳面上逐渐淡了笑颜,坦然的接受陛下的审视。
他微微扯了下嘴角,不知是喜还是不喜。
“落子无悔。”说着,一子定乾坤,这一句,胜负已分。
镇北王看着已经无路可退的白子,大失所望。
“你要输了?”
他似不虞。
“你……陛下不是夸你棋术好?别是故意诓我?”
他不满自己输在了陛下手上,找了援助却依旧输得彻底。
见陛下似乎还有兴致,他只得让两人继续。
“罢了,三局两胜,再试试?”
谢长柳收回放出去的白子,低下头的那一刻,脸上露着一丝狡黠。
“自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怎会轻言放弃。”
“那成!”镇北王拊掌大笑。“你且打得黑子落花流水!”
谢长柳也跟着笑起来,没再顾及执黑子的是九五至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