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快。”秦煦挑眉,索性翻身起来,华章听着声音进去伺候他漱洗,秦煦却是不依,不紧不慢的由自己洗漱。
“想必是连夜赶来的,昨晚从后门钻出去的那人报信,也是时候了。”
他们去拜访宋府,自然是把里里外外都盯紧的,半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而那个报信的人却能顺利出去,不过是刻意放走的罢了。
不让人通风报信,这郡守大人哪里就能见得着?
郡守闻讯连夜赶来,坐在堂前等待太子召见的时候,心里已经打了一万遍草稿。
不知不觉间,茶都冷了,人还是没出现,他是知道了,秦煦是故意晾着他的。
人还没见着下马威就已经先给了。
“太子到。”
人未至声已到。华展突然高呼,惊得郡守慌张间胳膊肘碰倒了桌子上的冷茶。
黄色的茶水流淌了一桌面,他微微扶了把,就赶紧起身迎上去。
在秦煦坐上首位的时候,他便站在下面端端正正的叩首。
端的是一个大礼。
华章侍立在秦煦身侧,俨然一个冷兵器般,冷酷、淡漠。
“微臣常山在,拜见太子殿下,太子万安!”
“常大人请起。”秦煦着人先座下说话,客套话先过了一般。
“大人来得早,披星戴月怕是没合眼吧。”
“太子说笑了,拜会太子理应如此。”常山在小心应付着,这太子与传闻中相差无几,看样子也并不是个难缠的,是不是侯爷过分多虑了?
秦煦听着他的话,稍许,才不动声色道:
“孤并未传信与你,大人怎么知道孤在梅州的?还急着赶来相见?”
一语道双关,说者有心下套,就由猎物上钩。
常山在一噎,心里开始衡量秦煦的真实实力。
还真叫他看走眼了,这位太子爷果真不简单,难怪京城里最近叫他们小心行事。
他没想到这时候了秦煦还要问这么明显的事情。
放那传信人去淮阴,不就是在告诉他,他来了吗,自己不来见,等着秦煦上门去问罪吗?
可秦煦的话放得有水准,自己答否与是都不见得能圆回去。
所幸秦煦没有深究。
“梅州刺史已经被孤圈禁在府,大人既然来了就与孤一起审理此案吧。”
“不知宋大人犯了何罪?”
秦煦作出惊讶状,“常大人不知道?梅州是你郡下所辖内,宋大人所犯何罪这还由孤来明说么?”
他屈指扣着桌面,笃笃声亦敲在常山在心上,敲得他心惊胆战。
他原本以为,太子南巡不过是走马观花,可如今一瞧,太子目的并不简单。
“微臣不查,该死,万望殿下恕罪!”常山在扑通地双膝跪下,惊慌失措的朝着秦煦请罪。
秦煦不动声色的施压,身为储君的他已经有了天子之威,这让常山在愈加惶恐起来。
秦煦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威吓人。
既打了一棍子,便接着给一颗甜枣。
他扶起常山在,视线扫过他微微发白的脸色,脸上挂着的笑更深了几分。
“好了好了,常大人起来回话吧,后面诸事还辛要苦大人了。”
“这是微臣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