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还是得自己出马去找那位消失的脑科专家沼田宇。
但这种寄希望于别人的感觉太糟,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倒不如—
*
一场闹剧让原本亲密的四人分崩离析。
景光把自己锁在房间,降谷和萩原倒是结伴去食堂吃晚饭,但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气氛也挺尴尬。至于松田阵平—
他正搜遍学校的每个角落,寻找黑泽的踪迹。
终于,他满头大汗地抵达医务室,休息区的帘子拉着,微风吹过,掀起一角,隐约露出黑泽平静的睡颜。
对方侧卧着,受伤的手自然下垂。
阵平的心跳一瞬间停顿,像找到自己的珍宝,抱着棉签、碘酒、纱布之类的东西蹑手蹑脚走进去。
黑泽呼吸均匀,看上去睡得很沉,手背的伤没怎么处理,周围的血迹已经凝固了。
不知怎么的,阵平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教官就是那种不会爱护自己的人,所以为了给他下马威,宁愿挖掉自己的疤。
太疯了,比他见过的几个爆炸案罪犯更夸张。
但就是这种出人意表令人着迷,让他忍不住想了解、征服,等反应过来,已经沦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黑泽阵不小心照顾可不行。
阵平用这辈子最轻柔的动作消毒、包扎伤口,一切处理完了,还舍不得放手。
他盯着黑泽的左手细细地瞧。对方的皮肤苍白,手指细而纤长,应该很适合戴戒指,而且他现在的姿势只欠一个单膝下跪,不就是求婚专用的吗?
阵平不自觉抿嘴偷笑,手悄悄摸上黑泽的无名指测量大小。
但他不戴配饰,对这没什么概念,正愁眉苦脸,标志性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在干什么?”
阵平吓了一跳,抬头定睛望去,黑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皱着眉看他。
“我在测量教官无名指的尺寸,方便以后买戒指。”
他神情严肃地回答。
黑泽语气陡沉:“看来是我打得不够狠,让你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居高临下,有一搭没一搭摩挲阵平被打的半张脸,明明那里肿得老高,阵平连眼都没有眨,而是握住黑泽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吻的就是他包扎纱布的地方。
“只是在告诉教官,你是我的欲望之一,但我不会胡来的,你可以放心。”
黑泽挑了下眉:“你现在还不叫胡来?”
阵平目光洞察,笑着反问:“刚才教官真的睡着了吗?”
*
和降谷沉默地吃完饭,萩原额外带了份关东煮。
他敲开景光房间的门,对方肿胀又阴郁的脸映入眼帘。
“你来干什么?”
萩原举高装零食的袋子:“怕你在房间里饿死。”
“不吃,没胃口。”
景光作势关门,萩原却把拎着塑料袋的另一只手夹进去:
“不吃东西的话,一起喝个酒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