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其实除了一时气愤之外,这的确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我已经死了,在这社会上要怎样生活?」
「你现在不就过得好好?黎簇那小子告诉我你的模样比初见的时候好多了,你就不能跟小哥好好过日子吗?」
或许我关上杭州那座大楼的门,再不出外,我真的可以跟闷油瓶好好过日子,但我不可能这样过的,也不能这样把闷油瓶困住,虽然我觉得他那家族的责任很坑爹,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意愿而去阻止他。
而且我消失的时间很尴尬,难保道上还有没有人能认出我,要是再牵涉入道上的事端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会露馅吗?
这个问题由闷油瓶答应我可以留下时我就开始思考,我真的可以再在地上生活吗?就躲在家里过日子,闷油瓶要下斗时就陪他去跟粽子们进行外交工作?听上去很美好,但这真的可行吗?还有一个我一直下意识去回避的问题,我应该去见我的家人吗?
在人世间生活的问题,似乎跟进青铜门的问题一样多,选哪一边也不比另一边容易。
「跟小哥生活也要看小哥的意愿吧?要是小哥要进青铜门,我就跟他去。」
胖子看著我的表情明明白白写著「你没救了」,他摇摇头,拍拍我的肩膀。
「没想到族长夫人你没过门就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觉悟。」
我捶了他一拳,有些没好气。
「去你的。」
「不过天真,要是你们决定真的要走上这麼一趟,一定要叫上胖爷我,我年纪大了,别让我留下什麼遗憾,你两个有前科的臭家伙。」
胖子搭在我肩上的手掐得死紧,的确我和闷油瓶也试过一声不响地消失,确实欠了胖子一个交待。
我满怀歉意地应他一声,胖子用力地搂了我一下。
「要是天真你决定了,我们回去拿鬼玺吧。」
「回去?」
「当然是回去,要不你以为我把那宝贝放哪了?」
「胖爷您创意无限我哪里知道您会怎安置它。」
胖子似乎是被我逗乐了,笑著就把我往屋里带。
回到屋子里,闷油瓶正和张海客讨论著什麼事情,两人都有点凝重,黎簇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们都没想到我会那麼快回来,也有点讶异,我没理他们,跟著胖子进了他闺女的房间,一个大男人进小女生的房间还是有那麼的一点不自在,胖子弯腰钻进他闺女的小书桌后,只露出他的大屁股对著我,不知他捣弄了什麼,我听到〃啪〃的一声,然后胖子就扭著屁股退出来,手上拿著一个蒙著尘的小型手提保险箱。
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我,我看著那个数字锁,一连串数字在我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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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的一声,保险箱的锁解开了,我打开箱子,麒麟踏鬼的鬼玺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把鬼玺握在手里,想起当年闷油瓶将它放到我手上时的心慌。
多年之后这东西重回我的手里,但带给我的感觉还是没有改变。
我紧握著鬼玺,压下心里的不安,看著胖子真诚地向他道谢。
「谢谢你这些年来帮我保管他。」
胖子嗤笑一声,摆摆手。
「我们兄弟俩这等小事还要你道谢吗?」
我忍不住抱他一下,胖子在我的背上拍了拍。
「天真,到底要不要去长白山,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放开他,只能对他报以一个微笑。
当天晚上我没有睡,怀里揣著胖子交给我的鬼玺背对闷油瓶躺在床上。
要睡下的时候,闷油瓶很坚持要跟我一起,虽然我们没因守门的事吵起来,但刚刚已经是我们这段日子以来最大的冲突,要像平时一样亲密地睡在一起,难免有点尴尬。
胖子对此没有异议,把他和媳妇的房间让给我们,自己跑去挤闺女的房间,不请自来的张海客只分到一张被子在客厅窝一晚,黎簇那家伙早就溜到村内认识的小伙伴家里蹭床了。
躺在胖子夫妇的床上,我格外不自在,闷油瓶躺下来的时候,我转身背对他。
闷油瓶对我的抗拒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紧贴著我平躺,手臂刚好挨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