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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只是打个比方罢！”

“哥，你别整那么吓人好不？我才是被你吓得要犯心脏病了呢！”

他没有说什么，冲弟弟一笑，默默吃着饭，依旧一点一点慢慢的蕴酿，像是在储存营养，不像是单纯的填饱肚子。

“哥，你真不生爸的气！他就是太暴躁了，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你不会计较吧！”

他想呢，一直在弟弟面前欲盖弥障，越是暴露无疑，显然咏仲会偏向自己这边，说不计较不完全是真话，说计较恐怕会打击他对爸的忠诚，“唉，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这种性格改不了也不在我这方面，我能说什么……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可能顺其自然会好些吧……”

“哥……对不起，爸爸可能真的不是恶意，他只是不能理解你……你别怪他，我知道你一定能原谅他的！”咏仲有点想哭，还是稳住了。

“咏仲，你记住一点，你哥我是凡人，不是神。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脾气稍微收一点，伤到其他人是小，伤到自己，是我不最不想看见的事！”他撇开伤心，认真对弟弟劝谏。

“就现在这样，你高考怎么办？爸爸根本不上心，谁照顾你，你都病了，妈妈又不回家，只想着工作赚钱，我好害怕你不在了，这几天做梦总是吓人，梦见你死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看到他惶恐不安的样子，咏怀心里叹息，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他会怎么办，妈妈？爸爸？也许没有自己，他们会把更多少的爱给弟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孰事无睹了吧！

“我不会死啦，都说梦是反的！吃饭吧，别想太多！”

他是这样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能如何。自己能有多少天还可以留下，爱情，亲情，都是半斤八两，这个年纪，张扬太多，实在冒险，但已经时间不多，到底如何才好！不由在心里又是一声叹息！

第十五章　　　母　　亲

临到深夜的时候突然咏仲从梦中发出一句呓语，没差点把咏怀吓一跳，他说了什么，再仔细一点，竟然听见他在微微的哭，然后叫了一句“妈妈，你回来了！”

把复习资料放下，抬眼过去看了咏仲一眼，这个家伙总是睡得很沉，可能是玩累了，已经把头紧紧地塞在被窝里缝也不留一点，像是出来的话就有可能受到极其强烈的攻击，想来他这一生脾气急躁，兴许也只是出于自保，还有护着这个经常挨骂挨打的老大，要不然真不知要怎么才能过得下去。

“妈妈……”那小子又叫了一句，而且闷在被子里的细蚊子般的声音还是听到了，还有笑出来的声音。想必他是梦到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就真的什么都好了，至少不会这样，有妈妈在的时候，就不会像这样，如此不堪，兴许爸爸只是想让妈妈回来，可是妈妈的事业心他明白的，作为一个现代职业女性，她也有理想的，可是……弟弟和自己，仍然希望妈妈能回来，一家四口不用赚太多的钱，在一起过非常开心的日子。可是可以吗，天下没有一个孩子说可以不用母亲的爱，母亲的爱依然那么重要，重要到生命中没有那种可以寄托的精神，是可以让人感觉非常空荡而痛苦的。

可是这样的家庭却相当残缺，甚至可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又可能，也有跟他一样处境的人。但是从他记事以来，母亲便一直工作在外，虽然在外企上班，一个月可以拿到万元的收入，足以让自己的孩子丰衣足食，拿到外面说起来相当体面也非常可观，可是离开母亲的痛苦，他和弟弟是深有体会，除了每个月可以拿到母亲寄来的生活费，偶尔通过几次电话，可是每次却是短短几句就挂掉，每次一成不变的都是，“我很忙，你和弟弟要听话，不要惹爸爸生气，好好读书！”几乎没有问过其他的事情，身体怎么样，心里面想什么，有什么新鲜的事情，有什么碰见的困难，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天天的成长，在父亲的拳头下生活，在坚强的背后不知道流过了多少眼泪与经过多少次磨难教训，现在这个时候，他却宁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哪怕死了也没关系，只要妈妈肯回来，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可是，妈妈会说什么呢？他决定明天给妈妈打个电话，不管有事没有事，他决定这么做。有可能会骂他，他是决定了。因为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爱妈妈！

近来可能是真的病情恶化吧，每次起床都非常的疲倦，没有多少力气，刷牙也可以看到牙龈出血，看着这些非常不安。

挤出时间来打个电话过去，“喂！”那边电话通了后，然后传出悉悉窣窣的声音，“喂，妈……”可是那边没有人听电话，反而电话被挂掉，很是无语，只好先挂掉手机去上课。

看来打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可是又意外，上课了，手机忘了关掉，居然铃声大起，英语老师陆琪正在上课，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手机铃声，让他非常生气，这个年轻气盛的老师可没有那么好讲话，有人敢在他的课上接电话，那绝对是在挑衅他的尊严，而且没有人能在他跟前叫板，可是裴咏怀可没有直接关机，而且接了起来，“妈妈，是你吗……”

陆琪显然不能接受，“裴咏怀，把你手机关了！”他的声音可以是盖过了所有读英文的声音，而且正向他走来。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一会跟你解释！”他并没有买陆琪老师的账，还直接走出了教室。

“妈妈，我现在是上课，怎么才来电话啊，早上怎么不接电话呢？”

“我很忙啊，刚好现在不忙了，就跟你回过来，看看是有什么事……”那边的声音虽然在远方，却让他心生一股暖流，“妈妈，没有什么事，就是特别想你，想跟你通个电话！”

“哦？”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没有什么事吗？那你该去上课了！”

“妈妈……”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有人声在对面响了起来，似乎在讨论什么，接着就是妈妈的声音“咏怀啊，妈妈又要出公司了，现在是用办公电话，等我忙完了再回话，就这样，好我挂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电话那边已经断了，不仅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