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华微微一笑,说了句“今日这事,你做的不妥。”也不再理会周酒光,只快步跟上杜越溪。这小姑娘性子暴躁,又急,不跟着还真怕出什么事。
其实安兰华和周酒光今日的确没在凤来楼,两人去了茶馆喝茶。若知道会发生这事,倒不如在茶馆喝茶了。
安兰华一边追赶着前面哭泣的杜越溪,一边想着今天的这件事,都是自己的错了。要不是自己不要去凤来楼,又怎会有这些事?
果不出安兰华所料,那姑娘发飙的时候谁的账也不买,见是安兰华,她跑的更快了!
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比安兰华跑得快的有很多人,但是轻功比她好的,倒是没几个。
既然她不愿意搭理自己,那自己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了。
只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直接回了她和夏侯池的住处!
安兰华见她进了夏侯池的院子,那八成就是去找他告状去了。她也不便跟去说什么,两天没见到长乐了,不如去长乐那里坐坐。
远处的两个人影变成小点再看不到,周酒光才转身仰头看着凤来楼的三楼,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抬步迈进去。
“九公子这是来为你未婚妻抱不平呢吗?”白纱之后,琴声不断,只是节奏慢了下来,声调也低了。
周酒光站在屏风前,看着白纱之后的花尘烟,良久才开口“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该这么做。”
“呵!”花尘烟轻笑一声,指尖跳出音符“你这是心疼了?!”
见周酒光不答话,花尘烟语调虽风平浪静却含着不悦“我可是对你未婚妻恭敬地很,急么打她也没骂她,我一个小小青楼艺妓怎敢得罪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
“尘烟,你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周酒光声音僵硬的有点打结。
花尘烟却是什么也不说,悠扬的琴声潺潺而出。琴声开始稍稍急了些,她终于停了下来。
“九公子,我什么也没对你未婚妻做。你要为她出气,可要找对你的理由才行,恕不远送!”琴声止,隔着层层白纱,花尘烟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周酒光。
花尘烟这么说是没错的,他自己也知道今日这事纯属越溪她自己点儿背!周酒光自知自己这样也和无理取闹差不多了多少,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夏侯池并不在屋里,而是去了翡翠湖喂鱼,懒懒的站在水亭中,瞧着水中的鱼儿抢食。
杜越溪气冲冲的跑上来,眼睛哭得像核桃,她跺着小脚质问夏侯池“二哥!你是个骗子!”
夏侯池咧咧嘴,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又继续喂鱼“怎么?老九又欺负你了?瞧那眼睛哭的跟个金鱼似得!”
“二哥,你骗我!说什么周酒光在凤来楼,他们根本不在!害得我弄成现在这幅丑样子,让周酒光那小子笑话我还骂我!”杜越溪一边抽泣一边用手抹着脸,委屈的不得了。
“哦,不在啊?那是报信的人说错了,回头我罚他们!”夏侯池拖长了音调,一脸惊讶。他还故意向她招招手,手里的鱼食有几粒撒在了地上“过来。”
杜越溪一脸不乐意的磨蹭过来“干嘛?”
夏侯池将她拉到栏杆前,指着水里的红色鲤鱼,笑道“你现在看起来和它差不多。”
看杜越溪还是不明白,他按着她的头,看水里的倒影“脸蛋红红的,眼睛肿肿的!像条小金鱼。”
杜越溪听完夏侯池的话,哭的愈发惊天动地!
夏侯池只得换了思路,眼睛转了转,上下打量一下这姑娘“你回去换套衣服,梳洗好在哭,说不定就把老九哭的娶你了!”
“嗯?”杜越溪包了一汪眼泪水汪汪的看着夏侯池。
无奈的夏侯池将手中的鱼食全撒了出去,拍拍手坐下道“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哭也要哭的漂亮,哭的有收获!哭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哭是鬼哭狼嚎,比如你现在。有的人哭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那叫手段。哭的男人心疼的束手无策,百依百顺,那才叫厉害!懂吗姑娘!”
大脑短路的杜越溪傻了,原来哭还是一门学问!
“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夏侯池真的服了这姑娘了!
夏侯池好容易着人送走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杜越溪,又来了位阴沉脸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