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是红润的。
唇角还有一抹色调更艳丽一些的红。
转头又看了一眼芙黎,白屿一副了然的模样,长指敲了敲桌面问:“治疗结束了?”
芙黎转身走回来,戎邃没开口自然是她回答:“除了核心区,都结束了。”
白屿视线一转又问:“那你呢?”
她?
芙黎这些天倒是没怎么关注自己的情况,闻言干脆静默在原地检查起自己的精神海。
可调动的疗愈精神力深入到海床,靠近那最后一处日渐愈合的伤口。
来都来了。
她要不给自己也治疗治疗?
意念操纵着浮动的精神力朝伤口处涌去,海面之上风平浪静,海面之下暗流汹涌。
不知道过去多久,芙黎才骤然睁开了双眼。
五感外放出来的瞬间,她才感觉到四周都充斥着她的精神力,不知道什么时候释放的,似乎浓度还不低。
她还在医疗禁闭室里,但身边只有白屿,戎邃和孟午都不见了。
白屿见她睁眼,问道:“好了?”
芙黎摇摇头,“没有。”
无论她加注多少疗愈精神力,那最后一点裂缝都巍然不动,没有一丝要愈合的迹象。
白屿隐约猜到了,他拍拍芙黎的肩说:“不急在这一时,说不定你回去好好睡两天,突然有一天睡醒就好了呢。”
按照她之前的修复情况来看,也只能这样。
第三军团的精神海检查已经接近尾声,芙黎跟在白屿身后走进医疗区,远远就瞧见了正低着头和孟午说着什么的戎邃。
男人侧脸的线条锋利流畅,下颌线清晰延伸。
隐匿在额前碎发阴影下的眉眼更加深邃,鼻梁高而挺拔,薄薄的唇瓣在说话间轻张轻合……
看似薄凉,咬上去时却温软。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浓烈炽热,戎邃似有所感般抬起头,只一眼就精准锁定她。
那一瞬间,芙黎看见他无声勾唇,用口型说:“过来。”
她看见了,某位被连眼神都没被施舍一个的会长大人自然也看见了。
伤心,实在是伤心。
他有一种,十年的情爱与时光都错付了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