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在陆子言带着顾从月出了国之后,这位不待见了我十来年的爷忽然转了性儿似的,看见我居然也有笑脸儿了,不瞪眼儿了,也不跟我争个脸红脖子粗了;而一年前,这位爷竟然开始三不五时就把我搂怀里占点儿便宜。面儿上对我俩的事儿吊儿郎当,也没个准话儿,可我总觉着,这位爷其实对这事儿还是挺踊跃的。
不过我一直觉着这位爷态度转变地忒诡异了,好像一个晚上脑子里边儿一根筋儿“嘣”一下儿就开窍了,所以我一直也没觉得顾云清多拿我当回事儿,我就以为他是一时图个新鲜,跟我闹着玩儿呢。
我正回忆往事呢,徐淼那妞儿倒了一杯酒敬我。
这妞儿还是挺会做人的,心知刚抢着坐顾云清旁边儿激起众怒,现在给我敬酒,体现丫的气度呢。
其实我对徐淼还是挺有好感的,至少丫长得就挺有亲和力,而我一向是容易被外表迷惑的特别肤浅的那类人儿。
徐淼脸上带着笑,右边儿的梨涡含羞带臊的,有点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丫冲我浅浅一笑,“苏子,我敬你”
我也一笑,端起酒杯,特豪迈地扬脖子干了,喝完以后就觉着脑袋有点儿晕,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喝了两大杯白的了,我赶紧揉揉太阳穴,不太好使,越来越晕,后来我就阵亡了。
然后我往顾云清那边儿一倒,也不知道那位爷接住我没有,当然了,如果人压根儿没打算伸手接我,那又得另当别论。
第五十八章 貌似偶遇
后来事实证明,虽然我倒了以后,未必是顾云清扶的我,但我的确被顾爷带回了Swan。
我醒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不过比之前好点儿,我从床上下去,看见顾云清正背对我坐沙发上。
顾云清听见我下床的动静,也起身,说了句,“回吧”明显的逐客令。
其实我本质里还是挺洁身自好一好姑娘,所以那位爷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可能死乞白赖赖这儿不走。只是由于这是顾云清头一回在Swan对我下逐客令,所以我有点儿不太适应。
好在我这人儿适应能力特别强,等我适应过来以后,我一扭脖子,我说,“不用送了,我自个儿回去”
顾云清也没跟我客气,给我把门拉开,看着我出门。
我觉得我自作多情了,合着人压根儿就没打算送我;但我还是态度良好地跟顾云清挥挥手,而且挥得特卖力,好像我俩这一别,就成了永别似的。
我拎着包下了楼,然后晃晃悠悠在Swan门口晃了几大圈子,这期间我主要是在考虑,是坐地铁合适还是打车合适。
我晃悠了好几圈儿也没得出结论,后来我碰着一人儿,这人儿很有效率地解决了我的问题。
这人儿就是陆子言,我在Swan门口遇着的,我总觉着这不是巧合,当然更不能是缘分,兴许人根本就是等着我呢。
我上了陆子言的车,陆子言看上去跟上回在陆家见着那时候一样,但细看下去,好像比那天儿还没精神,我脱口而出就想问出什么事儿了,可还是打住了。能让陆子言烦心的还能有什么事儿?他那媳妇儿呗。
我看看陆子言,再想想四少里头其他三位,忽然就觉着特讽刺——从前锦城意气风发、风姿俊逸的四少,现如今一个个都被身边儿那些媳妇儿、准媳妇儿折腾够呛,可不讽刺嘛?
陆子言问我,“回家?”
我摇头,其实我本意是想点头,但我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了,看见陆子言,我就不想回家了,我就想这么跟陆子言待会儿,哪怕就干坐着喝西北风都成。
曾几何时,我心中一直也坚定着这信念——只要能跟陆子言在一块儿,哪怕干坐着喝西北风,那小子日也是滋润的。
这个信念,是当年陆子言跟我袒露心迹时候,我确立下的,当陆子言终于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承认,他是因为我才没出国,我心里边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抱着他就一个劲儿蹭。
陆家世代留洋,唯独到陆子言这一代,也不知怎么的,陆子言就特坚定,坚决不愿出国,后来这事儿给陆家老爷子都惊动了。陆子言也没解释,但还是不愿出国,后来他爸撂了狠话,也没把陆子言给镇住喽,这才同意自家儿子就在锦城待着。
当时陆子言此举,在旁人眼中,那就是?